第五十章 公平竞争（第2页）

“什么问题？”

“钱能给，”李向明开怀一笑，裂开的嘴像是毒蛇呲牙：“但没有那么多。哎，姜还是老的辣，欧阳总，你很有经验，你担心的事情，是非常有道理的。”

说完，更开怀的笑了。

张未然不解，裴舒白却明白。

李向明也没打算让他们猜，他直勾勾地看向季大叔，引诱道：“欧阳，钱你现在拿走。但他们俩的，我可就没法儿给了。”

“混蛋！”

张未然又要动手，裴舒白连忙抱住他手臂，使了老大劲才拉住他。

“李向明，你怎么能这样？”季大叔还待争取。先前，两个小朋友还没来，他是可以私下求李向明；但现在他们既然来了，三人又是一起来追债的，再加上李向明先前那样说，他骑虎难下，绝不能吃独食：“要给都给！这是货款，是你本来就该给的钱。”

李向明忽然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样子，理了理衣领，在座位上安然坐好，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欧阳总，你也知道是货款。我们当初签合同的时候，约定的就是先货后款，但也没说多久之内一定要付，对吧？”

“你！”

欧阳季想起来了。新签订的合同里确实没有规定付款期限，但这是因为多年合作，他对李向明愈发信任和依赖，也没太在意这些细节，当即气得脸色通红，“你耍花样！”

“这怎么能叫耍花样？”

李向明脸上全是迷惑，好像他真不明白似的，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我给你们付款，都是按顺序的。只要顺序一到，我哪一次付钱不干脆？”

李向明知他善良，得寸进尺道：“反倒是你，是你自己安排不当，急着用钱还不提前准备，事到临头了，才来逼我。你说说看，你的事情，赖上我，合适吗？你只知道管我要钱，可临时就要，我哪里有那么多钱给你？现在好了，我愿意给你，你难道又不想要了？”

季大叔抿着嘴角，不知如何反驳。

裴舒白拉了拉季大叔，轻轻摇头。李向明说的话，她一句也不信。

他绝不是没钱。没错，企业都想把更多的现金留在自己账上，好给留出更多的经营空间。有话语权的公司往往会“拿货不给钱”“卖货先收款”，企图增加现金留在账目上的时间。李向明亦是如此。他倚仗的，就是供应链公司铺开的销售网，以此握住欧阳季的“四季饲料厂”在销售上的话语权，拿捏欧阳季。

显然，他很享受这种话语权，或者说是这种话语权给他带来的感觉。对金银花厂，对四季饲料厂都是如此。

裴老头也许说的对。

李向明看向裴舒白和张未然，笑道：“你们要同盟，也得看看是什么人。这是他自己的错，你们也要同他一起承担？管好自己吧，欧阳总一进来就跪了，一开始他就打算抛下你们。”

张未然不自觉地看向裴舒白，又向她身边靠了一步。

“不是

这样的……”季大叔捕捉到张未然微妙的变化，心里一慌，企图解释：“我刚才…”

李向明却不给季大叔解释的机会，打断了他：“其实，付货款这种事情，关系到我们公司的资金周转，把我经营的钱提前要走，我周转不了，找谁哭去？”

他反过来向裴舒白三人哭穷：

“若是我无法周转，我又拿什么钱去付未来那一笔又一笔的，其他人的货款？欧阳总啊，这就是我说不能厚此薄彼的原因。你们看看，我外面会场上那么多人要养，我哪里又容易了？”

他不怀好意地将在场三个人扫了一遍，摊牌道：

“但我是很有同情心的。我刚才说给，就一定给。只是余钱就这么多，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这样吧，欧阳总啊，你也不必有负担，我就不偏心你了，给大家公平竞争的机会——

你们三个人，谁最先跪下求我，我立刻就让财务打款，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