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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自己一个人去,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这独。小草,你去我把床头的诗集拿来,从折页的地方给我念……”
一语未了,门口准备好出门的谢如琢回头看向阮糖,“走了。磨蹭什么?”
阮糖双眼倏地放光,“好哒,我来了!”
她同谢奶奶说了一声,连忙跟上去。
天色还早,很多店铺、门市都还没开门。
谢如琢和阮糖出门没多久,迎面正撞上刚从早市买菜回来的黄二娘。
黄二娘身材精瘦,衣着干净,脸上长着几点雀斑,一双刻薄的三角眼显得人很精明。她满脸堆笑叫住谢如琢,“听说你前天放学后,把李晓军堵黄花巷打了?”
这话问得就叫人生气。
不解释吧,仿佛就是承认了打人似的。
解释吧,又正中了对方的下怀,也许还会给你扣一桩狡辩的帽子。但其实,她又是谁呢?凭什么给她解释?
“你爸也是,自己带着后老婆在大城市享受,把你扔青梅镇,就买这么个智能玩具,算什么呢?要我说,你爸这事做得不厚道,你那后妈也是坏了心肠的,她一个后来的,凭什么就容不下你呢?”
黄二娘有一段和他们同路,越发来劲了,嘴里嘚吧嘚吧没个停。她沉浸在“教导”谢如琢的快乐当中,转眼一看,谢如琢一贯地冷着张脸,当她不存在,心里老大的没趣,又说:“再怎么着也不能打人啊,打人是不对的。我也是看你没妈,可怜你,才教你,你要懂得领情,要知恩图报……”
话
还没说完,就见谢如琢的草泥马玩偶手往旁边一抄,搂住谢如琢的大腿,挂他腿上,另一只手叉腰,仰脸冲她翻了个白眼,还冷声冷气道:“关你屁事。”
她童声童气,“自己家的稀饭吹凉了吗就管上别人了?”
“太平洋的警察都没你管得宽!”
“你不知道什么是太平洋吧?”
“连太平洋都不知道,你配教谁呢?”
“因为你自己又蠢又笨,就要把别人变得和你一样蠢笨吗?”
阮糖皱了皱精致的小鼻子和眉头,认真而不满地控诉,“好恶毒喔。”
脸蛋顺便在谢如琢大腿外侧蹭了蹭,“哥哥,这个阿姨好坏坏,我们报警把她抓起来叭。”
黄二娘气得脸都白了,“谢如琢,你的机器玩具怎么说话的?都是你教的?”
阮糖仰头看着谢如琢的下巴,委屈巴巴,小心翼翼,怯生生道:“哥哥,我有说错什么吗?”俨然是茶艺大师的风范。
谢如琢垂眼一撇,就看到了阮糖头顶不断冒气泡框。
[气死你╭(╯╰)╮]
[气死你╭(╯╰)╮]
[气死你╭(╯╰)╮]
黄二娘的话,并不能让谢如琢生气。事实上,周围这些人的话,并不能在他心里留下什么痕迹。
他爸他后妈怎么对他,他也没什么感觉。
他的感受基本是这样的:
1、很烦。
2、很蠢。
3、他们讲的话充分地体现了他们的愚蠢。
4、不想和他们讲话。
但。
此时,谢如琢脸上一贯的冷漠却稍稍有了开裂的痕迹。
这只草泥马很喜感。
讲话也很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