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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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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哥卧房的陈设让沈亭山有些惊讶,他房中倒是真的放置了不少书册典籍。除此之外,熏香炉、笔架、留着墨迹的青石砚台一应俱全。文案上锦绣纸张铺展开来,上面写满了墨迹斑斑的文字。比字体间流露着文人的才思更令沈亭山惊讶的是,这字迹他竟颇感熟悉。

这……似乎是陆庠生的字迹。

沈亭山认字能力虽不如陈脊,但这几日他一直反复琢磨陆庠生的字迹,早已牢记在心。

现在,他心中的疑惑已清朗了大半,只是还有几件事需要去求证。

这样想着,沈亭山从后院折回前厅,若无其事地问道:“适才大娘提到字画,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那日我还在这偶遇过他,好像叫陆文远,欢哥与他可常来常往吗?”

“他敢!”王寡妇声音突然高了起来,但很快又压低,道:“那陆文远已经疯了许多年,欢儿与他也并不相熟。”

“听闻陆文远幼时曾租住于城北,不知大娘与他是否旧识?”

王寡妇见沈亭山知道得如此细致,也不做隐瞒,直言道:“确实曾做过几年邻居,不过也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后来我们两家就没有联系了。”

“原来如此。”沈亭山想问的都已问完,起身道:“王大娘,今日我们叨扰许久,也该告辞了,以免影响大娘休息。”

王寡妇忙恭敬地送两人离开。

来至屋外,沈亭山对陈脊道:“我们回皮三儿家,我要去看看宾客礼单。”

“礼单?你看这个做什么?”

“总不会将你卖了,跟我去便是。”

皮三儿和李氏相继离世后,原本繁盛的宅院便空落了下来。丫鬟仆从走的走,散的散。陈脊和沈亭山来时,这片寂静之地唯独青儿还在守护。

沈亭山若有所思道:“若皮三儿真如邻里所说是个顶顶好的人,那这人情也太凉薄了些。”

青儿恭敬地跪在灵堂,身影在一片白中显得格外孤独。

没想到她竟还在为李氏守灵。

听到脚步声,青儿惶恐地转过身来。当看清来者是陈脊和沈亭山时,也不行礼,黛眉拧成了一团,显然对他们并无好感。

沈亭山对青儿的不恭敬并不恼怒,相反,他对这个忠仆倒是颇为欣赏。

沈亭山避开皮三儿的位置,对着李氏的牌位深深鞠了一躬,随后对青儿柔声道:“我们无意打扰,只是有些事尚未查清,还请姑娘与我们行个方便。”

青儿看着二人,没好气道:“夫人已叫二位大人逼死了,现在还要来逼死我吗?”

陈脊被青儿的话深深刺痛,眼神里充满愧疚与自责。

沈亭山则以一种理解的目光看着青儿,歉然道:“姑娘若不想你家夫人平白死去,就应该与我们说些实话。周轩与你家夫人的关系,我想姑娘应当知晓。李氏死后,他可曾来过?难道姑娘还要为这样的人遮掩?”

青儿被沈亭山的话语触动,眼神飘忽不定,沉默了片刻后终于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也不多……”

“烦劳姑娘带我们去看看宴会那日各家送来的礼品及礼单。”

青儿虽不知沈亭山调查此物所谓何意,但为了替李氏报仇,她仍领二人去了库房。

青儿指着那些堆积如山的礼品和礼单,说道:“这便是了,老爷夫人走了之后,我将东西原封不动移到了库房。”

沈亭山颔首致谢,随后便领着陈脊对照礼单将礼品进行了盘点。果不其然,所有礼品都在,唯有熟皮匠王麻子送来的字画已经丢失。

沈亭山问:“这份礼单可还有谁看过?”

青儿道:“大家的礼都是提前好几天就陆续送来的,除了老爷夫人外,就是李执事看过。”

至此,沈亭山的猜想已被印证了一半。

他快步跑至前厅,来到李执事表演的红帘处。原先的绿豆渣滓处爬满了蚂蚁,人看了着实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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