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室友(第2页)
托路狗的福,今日他没睡到下午,客厅传来隐约的涛声,是阳台的落地窗打开了。
易远远一踏入客厅无意识地寻找室友身影,一眼就望见熟悉的画面。
谢承望倚在阳台上讲电话,指间夹一支纯白的烟,这会儿日头还不毒,浅薄的光尚未彻底笼罩阳台,男人半身在阴影中,语气漫不经心地应:“还能忙什么?”
易远远无意偷听人电话,正要转身去餐厅填饱肚子,随风送来一句低语。
“昨晚?在家照顾小祖宗呢。”
谢承望的音色在易远远的印象中无人能及,是那种可以去午夜直播间营业的声线,却又比靡靡之音更高级贵气。
饶是他认为自己并非声控,每每听到室友开口时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注意力。
这句话很轻,带着无奈纵容的笑意,听在易远远耳里犹如炸开的电流,当场五雷轰顶魂飞天外。
望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说他吧?!不是的吧?!
他昨晚真的发酒疯了吗?
望哥为什么叫他……
易远远没在男生之间听到过如此意味不明的称呼。
他们一般自称别人的爹、或者狗来狗去的喊、故意恶心对方时也会肉麻兮兮地叫一句宝贝儿,然后两人都会被雷得大打出手。
怎么会、不会有男的喊同性“xxx”吧?!
这称谓腻得人发齁,往往出现在溺爱之人的口中。
如果他没发酒疯,望哥应该说“照顾室友”。
如果他发了酒疯,望哥应该说“照顾麻烦精”。
易远远被施了定身符,双脚黏在原地,夏季的暖风卷过他身周,似给白釉上色,最后这尊瓷白的人偶染遍了春睡海棠般的粉。
谢承望你有病啊啊啊啊!!
他心里这么想着,下一刻却见阳台上的人诧异转身,随即挂断电话捻灭烟蒂朝他走来。
“出息了?刚醒就骂你哥?”
易远远这才发觉他居然把心声说出了口。
他捂住自己的嘴把头摇成拨浪鼓,继而被谢承望固定住脑袋:“行了别摇了,头不晕啊?”
易远远放下手,不敢跟室友对视,为刚刚那句话纠结万分。
问吧太过羞耻,不问吧抓心挠肝。
谢承望会读心术似的,捏了捏他通红的脸:“热成这样?想问我什么?”
室友指尖余留淡淡的烟味,不知是什么牌子的,有股清凉的薄荷味。
“我不是故意偷听你电话的。”易远远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但谢承望听懂了。
他说:“远远记得我昨晚的话吧?”
易远远面上闪过羞赧:“抱歉望哥,我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谢承望似是想不到他会把昨夜的事忘个干净,倏然一笑,唇角勾起些玩味。
“麻烦倒谈不上。”
易远远刚要松一口气,紧接着就听到对方继续说。
“就是全世界应该没有比你更会闹人的了。”
他惊讶地看向谢承望,有些不相信,但想到那个“撒娇”的片段,似乎由不得他不信。
昨晚他猛男人设都崩了,难道还做了什么更癫狂的事?!
易远远不敢确定,毕竟路狗喝多了还跑去“抓奸”呢,而且他曾经见过一位同学喝醉后冲进导师办公室嚎啕,为什么论文选题不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