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页)
长兴侯从外头大步走进屋内,看到徐夫人,连声问道:「宗之呢?宗之怎么样了?」
徐夫人道:「张太医在里头医治,还没出来。」
徐复祯注意到长兴侯已经换下了身上那套竹绿色的锦袍,穿了一身绛紫色云纹缎袍。
长兴侯探身往里间望了望,又在屋里来回踱步,口中不停问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误服花椒?」
徐夫人道:「是王姑娘给他吃了加了花椒的月饼。」
「什么!这个贱婢在哪!」长兴侯闻言竖眉怒喝。
「如今暂时关在母亲的佛堂里头。」
「我去斩了她给宗之偿命!」
长兴侯暴喝一声,抽出一旁剑架上的长剑便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徐夫人让人拦下他,高声道:「你这是做什么?宗之还没死呢!有什么事,也等宗之醒了再说!」
长兴侯闻言将长剑掼掷于地,又对徐夫人道:「你明知宗之不能吃花椒,为什么还让府里出现花椒?你这是在害他!」
徐夫人本来不想在小辈面前跟长兴侯争吵,但今夜本就对他存着气,又听他这样说,忍不住应道:
「你怪我做什么?宗之原本就有了婚约,我也不让他到后院里跟姑娘们接触了;谁能想到王姑娘还能给他送吃食?你怎么不怪你母亲把王姑娘接过来?你怎么不怪你儿子不管好自己的嘴?」
太痛快了!
没想到姑母句句直击要害,徐复祯听了心里直叫好。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王今澜这下弄巧成拙,等于是把他们的私情公之于众了。这回别说撬墙角,只怕她跟秦萧再无可能了。
长兴侯脸色灰败,颓然坐在圈椅上。
不知过了多久,里间的竹帘掀开,须发皆白的张太医自里头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长兴侯与徐夫人都围了上去,异口同声地问道。
张太医干枯的手捋了捋稀疏的长须,道:
「世子的情况不是很好。因他咽部肿胀封堵不能通气,只能用以阿胶熬煮炮制过的芦管自鼻中塞入通气。那炮制过的芦管极具韧性不易变形,在世子消肿之前只能藉此呼吸。只是侍奉时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使其易位……」
徐复祯见外间的众人都围在了张太医身边,便闪身进里间看秦萧的状况。
秦萧尚处昏迷之中,英俊的面庞毫无血色,自鼻孔中接入着两根芦管,胸口微微起伏。两道深浓的长眉紧锁,可见昏迷之中的他亦不好受。
徐复祯静静地注视着他。
秦萧啊秦萧,你也有今日。
她环顾四周,所有人都拥到了外头张太医处,药童许是取药去了,整个里屋竟然空无一人。
她只要轻轻一动,那芦管易了位,一时半会没人发现,秦萧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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