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友(第2页)
徐伯远附和道:“总归还是年轻,耐不住诱惑和热闹,喜欢玩也没什么,不会闹出大乱子就好。”
梁仲朗也道:“是啊,怎么说也是萧明风的独子,历来在疆北时就有耳闻,这萧长凌性子张狂,他要玩就任他玩,总归让他入都也不指望能有什么作为,只要他人能安安稳稳的待在祁都,任他闹去。”
封显云语气带着些失望。
“嗯,随他去吧。”
下了朝后内监汪德远搀扶着封显云。
“这萧屿,起初朕还觉得是个堪用的。”
汪德远尖锐的嗓音宽慰道:“陛下就不要伤身了,国公所言极是,萧世子在祁都就是最好的,从疆北千里迢迢换了个地方,本是坐疆北王位置的,现在只能在军营做些杂活,心里不顺也是常理。”
“是啊,先养着,兴许久了也习惯了。”
“司马大将军要回来了,此次羌芜犯下,大将军援兵聊城,功不可没。”
“聊城是如今大祁最薄弱的一环,疆北从前也是四面楚歌的,不得不说萧明风着实是个军事之才,要没有疆北军,祁都恐怕早也易主了。”
“陛下圣恩,皇天浩荡,有您的真龙之气在,大祁就永远固若金汤。”汪德远惶恐连忙吹嘘道。
“老东西,不用安慰朕了,疆北有得天独厚的地势和将才,聊城不一样啊,土地荒芜,无兵无粮,年年都要拨款赈灾,羌芜又年年来犯。”封显云语重心长叹息道。
“唉,还是缺少能人啊,我大祁将才不少,治世之人却不多。”
“老奴看,九川世子就不错,师承元辅大人之下,这两年任职大理寺少卿,做的也很好,还翻了好些个陈年旧案,朝中名声大噪,百姓也歌功颂德,抛开这些政绩不谈,那也是个才华横溢,出类拔萃的公子,在祁都里,这些年纪的少年里也就世子最出众了。”
“嗯,安成王在南域替朕守着,辞安是不错,是个好孩子,这太子要是能有他一半,朕都省心不少。”
“大理寺嘛,也确实不够他施展,有些屈才了,那就着封正四品通政司参与朝政,不日上任。”
“萧屿一直无所事事也不行,闲久了心思就多了,就让他去协助工部修缮皇陵吧。”
“圣上英明。”
“去看看徐贵妃吧,朕也好些日子没去冰泉宫了。”
“是,陛下。”
汪徳远朝身后的小太监摆了摆手,让他们去准备轿撵。
立秋,秋雨绵绵,寒意席卷,乌云遮住了月色,戌时的白虎街上人潮汹涌,茶楼水云间内座无虚席。小二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拖着酒杯,挤过人潮,茶盏和酒杯在碰撞中响起叮当地清脆声。
二楼一个包厢内,几位公子煮酒言欢,炉下炭火熊熊,杯中酒香氤氲。
高西宏举着酒杯高兴道:“来来来,长凌兄这些日子修缮皇陵辛苦,今日我做东,大伙儿尽情地饮,都算本公子账上。”
“来干,来干。”一旁的萧屿和徐少言见罢端起酒杯碰上,一饮而下。
“好酒。”
徐少言放下手中的杯子。
“长凌,皇陵修缮可辛苦啊?见你无精打采的,不像你啊。”
萧屿长腿一抬放在对面无人坐的椅子上,有些心不在焉:“就监工啊,也犯不上我来动手,有啥可累的。工部的官员巴不得我坐在家里睡大觉才好。”
“这……别人去了皇陵那可都得夙兴夜寐的干,怎么到了你这就变样了哈哈,到哪都还是个闲差啊。”高西宏不经过大脑地就说出了萧屿的现状,丝毫不给面儿,看来他们这些日子确实处的还算不错,不然顾及萧屿身份也不至于这么口无遮拦地揭他短儿。
萧屿也没让着他,腿一蹬就往他腿上踹,这一脚多少带点私怨,谁让兵部不给他差事,谁让他爹是兵部尚书呢。
“还说我,你不也是游手好闲着,干什么正事了?”
高西宏吃痛捂着大腿,哭诉道:“臭小子,好啊你,你往哪儿踹呢,啊?”
“我家就我一个独子,你他妈下手真狠啊。”
徐少言看着两人,不禁嗤笑道:“行啦,好不容易长凌从皇陵回来,今晚就不醉不归。”
萧屿眼角余光瞟着高西宏,嘴上不饶人,手却诚实的给他倒上酒。
“谁要跟他不醉不归。”
高西宏喝的有些多了,手在空中比划着说道:“等着下半场,喝足了再去藏香阁,兄弟在皇陵是不是好久没碰女人了?今日带你去见看灵兰姑娘,怎么样?”
萧屿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狡黠的笑,不禁挑了眉,手中的杯碰上他桌前的酒杯,勾唇道:“好啊。”
众人喝得尽兴中,骤然间厢房的门被撞开了,三人对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起了敌意,目光整齐划一地看向门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