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储(第1页)
见着谢许拿着文书已走远,荀慕雨低声向余熙道:
“余熙,我要去救殿下。”
未等余熙答复,荀慕雨便双手一震,生生将枷锁扯裂。
负责看押她的侍卫大惊,连忙拔刀上前打算将其制伏,奈何刀还未近荀慕雨的身,便已被她一脚踢飞数丈。
守着余熙和库尔的侍卫见状,也一拥而上,拔刀围攻荀慕雨。
荀慕雨见人都冲了上来,利落地将袖袍一掀,将披风甩开,将自己发间的金簪抽了出来,游刃有余地盯着围着她的那群侍卫。
这群侍卫虽身份低微,却也是经过皇家考核一层层爬上来的,平日自恃不凡,现竟被一位宫妃视若无物,不由勃然大怒,刀刃齐向前。
然而刀光方逼近,便数人身形一震,随即一圈圈接连倒退开去。
只剩下圈正中的荀慕雨,高抬着腿,手握尖端已染上鲜血的金簪。
被踢开的侍卫后知后觉去摸自己的脖子,竟见一片腥红,且荀慕雨力道极为精准,又都不至死。
“余熙,我去救殿下了。你要保重,我这一去,怕是没有回来的机会了。”荀慕雨拿衣袖擦了擦金簪上的血渍,随即从容将金簪又插进了自己的发髻之中。
虽是经历了一番打斗,荀慕雨的发髻却不曾杂乱。此刻她插上金簪,依旧是那个娴静如画的荀慕雨。
“良娣,您这是要往何处?”余熙焦急发问,奈何自身武艺不足,竟无法挣脱枷锁。
荀慕雨闻言,避开身侧一个侍卫劈来的砍刀,纵身一跃,踩着侍卫肩头,轻盈登上宫墙,低头回余熙:
“莫忘了,突厥人都有一只好使的狗鼻子。”
话音方落,她便沿宫墙而去,转瞬消失无踪。
只留下余熙和库尔还在原地。
负责押送荀慕雨的侍卫也上了宫墙,捂着脖子去追荀慕雨。
还剩下的侍卫因自己制伏不了荀慕雨,遂对余熙和库尔更加严苛,直接将刀架在了库尔和余熙脖子上:
“老实点。”
余熙沉默不语,库尔虽听不懂,却也懒于逃走,只在原地打着哈欠。
…………
养心殿内,尚说已一整日未进食。
他静静地跪着。
老皇帝被老太监搀扶着,倚坐在床榻上看着奏折。
“太子,他还不肯承认自己与阿尔斯兰通谋?”老皇帝看完手上这本奏折,觉得眼睛疼得厉害,将奏折轻轻甩在了一旁。
“回陛下,殿下他……仍在自省中。”老太监俯身收起老皇帝甩开的奏折,“陛下,您歇会吧。”
“歇?朕拿什么歇?靠这群只会写些空话套文的庸才,还是靠那日日都想朕早点死的好儿子?”老皇帝越说越怒,又翻开一本奏折,仅扫了两眼便怒将其掷出,骂道,“闻厂写得这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就想呈上来让朕掏钱?”
“陛下息怒。”老太监见状忙将那奏折捡了起来,“闻大人也刚上任太府寺卿不久,是有些生疏。依奴才看,再有些时日便能合陛下您的意了。”
老皇帝闻言,眉头微蹙,长叹一声,望向尚说所在之处:
“太子。”
尚说闻言即刻起身,步至老皇帝床前,拱手而立:
“父皇。儿臣在。”
“你现在得意了吧。你把能做事的荀侃谋算死了,现在的太府寺卿一个比一个草包。朕的国库天天就被那群草包打点!”老皇帝骂道。
不料这次尚说却未顺着老皇帝,而是开口反问:
“父皇,难道不是您想除荀侃,才假借儿臣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