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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宫(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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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在下失礼了。”谢许向文霆拱手后,便带着身后侍卫跨步迈入东宫。

余熙也迅速起身,跟在谢许身后。

她必须抢在谢许等人之前,将突厥文书藏入尚说的书房中。

……

养心殿内,尚说跪坐于老皇帝床前的小桌旁,提笔正于一张宣纸上书写。

老皇帝静卧在床上,养心殿内也烧着一炉与尚说书房香炉内相似的苦香,整个殿内苦意缭绕。

“太子,你近来胆子不小啊,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敢私自隐瞒不告知与朕。”老皇帝拿手巾捂住嘴,咳了两声。

床旁站着的老太监急忙上前去给万岁爷顺着气。

尚说搁下手中的笔,俯身垂头:“儿臣知罪。”

“知罪?那你倒说说,你何罪之有?可知朕为何将你拘禁在此?”老皇帝将咳出血迹的巾帕扔给身旁老太监。

“儿臣不该私自隐瞒突厥外宾中毒之事。”尚说微微抬头,瞧见老皇帝正睨着他,又将头垂了下去。

他身上湿衣尚未更换,手都冻得发红。

老皇帝瞧他态度还算诚恳,冷哼一声,接过老太监递来的汤药,喝了几口道:“不仅如此。太子,朕瞧着,你的东宫近日来可是颇为热闹啊。”

“儿臣愚钝,不知父皇所言何意,还望父皇明示。”尚说低声应道。

“朕可是听说你和那位天牢里的突厥将军往来颇密,怕是也有数月之久了吧。你说是吗?太子。”老皇帝问。

闻言,尚说抬首,迎上老皇帝的目光。他已冻得唇色乌紫,回答之声却依旧稳平:

“回父皇,确有此事。儿臣与阿尔斯兰将军皆愿两国修好,不再有战乱之苦。儿臣相信阿尔斯兰将军回到突厥,也会将儿臣的心意,我朝的恩情一并带到突厥去的。”

尚说答得顺老皇帝心意,老皇帝听入了神,竟不慎将一口汤药猛吞而下,苦意直冲口中,忍不住笑骂道:“狗奴才,怎么做事的?这么苦的汤也不知给朕备几颗冰糖!”

那老太监瞧着圣上心情好,忙从衣袖里取出几颗冰糖,毕恭毕敬地给老皇帝献上:“奴才失职,请陛下恕罪。”

老皇帝含了一颗冰糖,面色稍缓,看着跪地的尚说也越发顺眼,吩咐道:“来人,去给太子取件干净衣裳来,穿了这么久湿透的衣服,莫要着凉了。”

殿内几个小太监急忙跑去给尚说拿衣服。

“谢父皇。”

“起来吧。跪了一整夜了,想你也该知错了。只是突厥那边不可无交代,但你也莫担心,朕已命谢许去东宫拿下那犯事的宫女了。”老皇帝道。

只这一句,却教那连天寒也无法摇动的少年郎,瞬间失了从容。

“父皇,罪魁祸首已被儿臣擒杀,东宫之中,不再有此人。”尚说不敢起身。

老皇帝听了,抿着嘴沉思片刻,却只轻飘飘眯眼笑道:“哦,是这样吗?那朕还得让谢许他们回来,别在太子的东宫搜人了?”

“父皇……儿臣并无此意。”

这时,取衣裳的小太监匆匆返回,恰时殿门外也传来人声:

“陛下,突厥外使阿什纳求见。”

“告诉阿什纳,朕等下见他。太子暂且衣冠不整,实在无脸见外宾。”老皇帝道。

老皇帝这番话,不给太子留一丝颜面。字字戳心,纵是已侍奉他多年的老太监也不由侧目。

尚说却仍只乖顺地站着。

老太监接过衣裳,递至尚说身前,温声道:“殿下,奴才伺候您更衣。”

正更换间,门外再度传来急促禀报:

“陛下,阿什纳外使称有急事相求,意甚迫切……”

未待那人禀报完毕,阿什纳便已推门而入,怒容满面,开口便道:

“中原皇,阿尔斯兰不见了。”

老皇帝一挥袖。

药碗连同未喝尽的汤药,尽数砸在了尚说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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