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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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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眼前完全陌生的一张脸,女人止了眼泪,问:“你是雅雅的朋友?”

跳楼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所有新闻报道里都没有出现受害者的真实姓名,但从女人的反应里,乔司月推断她口中的雅雅就是遗像里的女孩。

这里的空气弥漫着细碎的颗粒,穿堂风一吹,刺得皮肤生疼。

乔司月眯眯眼睛,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然后补充:“我来送送她。”

“真好。”

乔司月愣了下,随即听见她轻如呢喃的声音,“原来我的雅雅是有朋友的。”

那一瞬间,乔司月眼泪几乎要憋不住,喉咙钝痛难忍。

她很少哭,更别说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女人及时止住话茬,握住她细腕,小心翼翼地抬起,“怎么伤成这样了?先进去换件衣裳吧。”

乔司月能想象出自己此刻的狼狈,轻轻点头,“好。”

“雅雅的衣服我都还留着,你要是不嫌弃的话——”穿死人生前的衣服在封建迷信味重的农村是禁忌,女人不确定这姑娘愿不愿意。

乔司月摇头,“不会,谢谢阿姨。”

这里没有独立的淋浴间,乔司月用干净的毛巾擦去身上的泥泞,拿起女人准备好的衣服换上。

一条碎花裙,娃娃领,镶着白边花纹,罩在她身上有些宽大。

她拿起手机,想给楚屿肆发消息。

山里信号很差,走了一大段路,才成功发送。

-

收到信息那会,楚屿肆正在医院当陪护。

叶晟兰去世后,楚行知成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两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有了缓和,不至于一言不合就撂脸走人,但也算不上父慈子孝,更多时候,是待在同一空间里各干各的。

年初,楚行知做了次大手术,身体一直没养回来,三天两头进医院。

“为了赚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德性,怎么,你现在赚的钱以后是能带进棺材?”

楚屿肆把苹果果肉切半,递过去,露出虎口处一道硬币大小的伤疤,一面夹枪带棍地说,“行,我到时候一定给你订做一副金棺材。”

楚行知对这伤有点印象,一次救援时意外被火烧的,“先管好你自己,别到时候死在我前头。”

下午两点,楚行知拍完ct,楚屿肆还没有要离开的迹象,两个人干坐谁也不说话。

楚行知受不了他这副颓丧嘴脸,一针见血地挑明:“我这里成了你的避难所还是象牙塔?你以为你当个缩头乌龟,这事就能过去?还是说你没救下的人能复活?”

字字椎心,楚屿肆在大脑里搜刮能够用来辩驳的说辞,没找到。

这一回合,他认输。

楚行知指着墙角的衣架:“去把我的西装外套拿来。”

生着病还挺能指手画脚的,楚屿肆瞥他眼,照做。

楚行知从左侧口袋里摸出一个平安符,甩到床边。

楚屿肆垂眼,愣了有两分钟,语气还是欠嗖嗖的,“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后,都开始信起命来了?”

楚行知绷着唇角没搭腔,他说不出那种腻歪矫情的话。

楚屿肆也说不出这种话,拿起红结看了眼,想起什么,手指一寸寸收紧,平安符被挤压到快要变形,“不管你信不信命,反正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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