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0章 死巷困斗暗流争锋(第1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夜色沉沉,东都的繁华仍未退去,街巷间依旧人流不息,落月酒坊的檐下悬着一排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出昏黄的光影。

酒坊门前客人络绎不绝,酒香弥漫,隐隐混着些许熏香的气息,然而,在这寻常的热闹中,却隐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冷肃。

我缓步迈入酒坊,第一眼扫过的,便是分散在角落的几名男子。

他们衣着各异,或是面色微醺、低头饮酒,或是随意地靠在窗边,似乎正悠闲地看着街上的景象。

然而,他们的眼神并不像真正的醉客那般恍惚,反倒带着一丝有意无意的戒备,不时在人群间游移,尤其是当我踏入酒坊的瞬间,几道目光交错而过,随即迅速收敛,仿佛从未在意我的存在。

这些人,看似闲散,实则各有分工。他们不是寻常的酒客,而是隐伏的暗桩,飞鸢门的眼线,已经悄然布满了整个酒坊。

“景公子。”一名身着锦衣的男子缓步走近,声音沉稳而不疾不徐,拱手微笑道,“家主已在楼上恭候,请公子移步。”

他话语平静,礼数周全,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仿佛在衡量我此刻的反应。

我微微一笑,未置可否,抬步迈向楼梯。木制的台阶在脚下发出微不可察的吱呀声,每一步踏下,我都在暗中计算着房屋的结构与可能的退路。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会谈,而是一场藏于杯盏之间的博弈。

楼上的灯光比楼下更加柔和,长廊两侧挂着几盏精致的玉灯,烛火映照在朱红色的木柱上,投下一层朦胧的光影。

走廊尽头,一扇朱漆雕花的雅间门半掩,隐隐透出房内的光辉。

锦衣男子走上前,伸手轻敲了两下,随即推开房门,微微侧身示意:“景公子,请。”

我迈步踏入,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

房间内,一炉檀香静静燃烧,烟雾袅袅地升腾,混合着屋内微暖的灯光,使整个房间显得温润而静谧。

然而,这份宁静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更深的玄机。

雅间的布置极为讲究,四周墙上挂着泼墨山水画,案几上摆放着一套古色古香的茶具,木制的雕花窗半开,夜风透过窗棂轻轻拂入,吹动案上的几缕书卷,微微翻动。

房间中央,一张宽大的檀木案几横陈,主座之上,一名男子端坐其中,手中持着一杯温酒,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杯沿,目光幽深地望着我。

他年约四十,五官端正,气质沉稳,眉宇间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深意。

他的衣着并不华贵,只是一袭深色长衫,袖口绣着暗纹,虽未佩戴明显的刀剑,但他的坐姿与气势,无一不透露出他在此处的绝对主导地位。

“景公子。”他微微一笑,语气温和,缓缓放下酒杯,抬眸看向我,“久仰大名。”我未曾落座,微微一拱手,淡然道:“阁下如何称呼?”

男子轻轻挥手,示意身旁的侍女为我斟茶,随即淡然道:“贾某,无门无派,不过是个在东都谋生的小人物,景公子不必拘礼。”

贾某——看来他便是这场会谈的主持者,飞鸢门在东都的代言人之一。

我扫了一眼房内的其他人,除了贾先生之外,还有两名侍女静静地站在他两侧,看似端庄柔弱,手中端着茶盘,低垂着眉眼,仿佛只是寻常伺候的丫头。

然而,我的目光微微一顿,心中已有了判断。

她们的站姿隐隐呈防御之势,肩膀微绷,脚下虚虚分开,不像是寻常伺候茶水的侍女,更像是随时可以拔刀而战的暗卫。

她们的双手白皙柔嫩,但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指节略显僵硬,手腕处的微微鼓起,显然是常年练习暗器留下的痕迹。

这两个丫头,绝非寻常仆人,而是飞鸢门精心挑选的护卫。

我缓缓收回视线,心中微微一笑。

看来,这场谈判,并非单纯的“请诊”那么简单。

贾先生见我打量着房内,嘴角的笑意加深,端起酒杯轻轻一抿,语气不疾不徐:“景公子,既然来了,不妨坐下尝尝这落月酒坊的佳酿?”

我目光微动,随意地在他对面坐下,端起面前的杯盏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美酒滑过喉间,带着一丝淡淡的花果清香。

“既然贾先生如此客气,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我淡淡一笑,随意地将杯盏放下,目光看向他,“不过,贾先生如此郑重相邀,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请我喝酒吧?”

贾先生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杯中的清酒,目光深邃地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道:“景公子来东都已有些时日,不知此行所为何事?”

我抬起眼,目光平静,随意地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语气淡然道:“不过是游历四方,访友而已。”

“访友?”贾先生微微挑眉,语气依旧从容,却带着几分试探,“不知是哪位故人?”

我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盏,眼神淡然如水:“东都繁华,藏龙卧虎,我不过是个寻常医者,偶然认识些朋友,倒也谈不上什么故旧。”

贾先生的目光微微闪动,似是对我的含糊其辞并不意外,他微微一笑,继续试探道:“景公子此番来东都,莫非与沈家有什么渊源?”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