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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半响有余,男人才掀起醉红的眼皮,声音端得发闲:“哦?王爱将求见,何事之有阿?!”
公公再次瞥了眼椅中美人,心怀有忌。
许是停顿的久了,躺在长椅之人已是不耐:“说!何事之有啊?!”
公公吓得一哆嗦,头低得不能再低:“……皇上,王将来禀报阮府之事。”
这宫中打点之人的消息传的极快,公公早已听闻阮府阮家今日约午时已全部被满门抄斩,被灭九族。
“宣王爱将上来。”
公公曰:“诺。”
殿内依旧琴色和鸣,美人美酒当歌,殿外宣传之声一声比一声高。
王将踏入殿中,公公赶忙着迎上去,低声言语:“皇上已醉,切莫怒及。”
圣颜一怒,人命如草芥。
“皇上,末将前来禀报,按照时晋国法条,已经将阮府满门抄斩,阮家人九族已灭。”王将掀开长袍,席地而跪。
谁知已醉倒温柔乡的时皇突然卧中直起:“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王爱将可确保此事情办妥?确保无一活口?”
“末将以性命担保,阮府已经无一处活口。”
话毕,宫殿中在座中的优伶手抖了抖,舞姬优美妖娆的步伐便漏了拍。
然而时皇哪有最初时的醉态,连连击掌:“来人,赏,给朕重重赏!”
王将低着头,情绪不达眼底:“谢主隆恩。”
不知何时,时皇已从美人榻中移到了王将身旁,倾身扶跪在地上的八尺大个:“王爱将快快请起。”
王将起身抬眼之际,发现不知何时屋内的人都被时王遣走了。
“宴王那边消息打探得如何了?”时皇负手而立。
“末将的人……还暂未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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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白桃木制成的尊贵摆件旁,黑衣人连衣带帽,已经生锈的铜铁面罩却也带得紧实,在少有的光线下竟然还泛着冷光!
“主子,您吩咐的事情属下已经办妥。”
“如何说?”
黑衣连帽人不知何时已入座,正低头阅卷,闻言,硬朗眉骨下的双眸突地朝着眼前跪着的黑衣人直射而去,然而嘴角却是一抹极浓的玩味之笑。
黑衣人手指泛紫而微抖:“请主子放心,再三确认,阮府……已无活口。”
入夜,暑气渐退,凉风骤起。
阮府,阴森味重。
黑压压的屋檐之上,全身已经干涸的大狼犬一动不动,
阮霁鼻子灵敏,还未完全清醒时就已经嗅到了周围一袭又一袭沉重的血腥气。
她立即睁开双眸,发现竟然是阿欢!!
一身被血色染褐的阿欢却死死得把前爪摊开,将她紧紧地护住。
时辰倒退至前几个时辰,那时腿脚不便的外祖母在屋内歇息,她端些从后厨里剩下的粥喜滋滋地进门,结果就被外祖母的拐杖敲晕,再醒来时……
外祖母!!!
阮霁瞳孔极惧紧缩,抬脚当即下去寻!
可整个阮府………
如同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