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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晋。
时维八月,序属酷暑。
午时,烈日当头下,白刃绞骨,红肉横飞,继蝇头乱冲!
这距离阮府被抄家、被灭九族已有约莫半个时辰。
洒下的一片炙热火淌此时正烘烤着千府的各个角落,地下的一片片血泊中正发出“嗞嗞”的烤声。
以及,混着持续不断的清脆刀剑斩骨之声、杂乱食噬蝇吮之声……
众多惊悚之声混为一体,令人不寒而栗,响彻在整个昔日风华无限的千府;连行刑的士兵们炙热的骨头渣子有一瞬都在打着冷颤。
“求求你,官爷,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只是下人,我把我的银子全部给你,全部……噗。。。”
杀到这个时辰,不应该还再有阮家气息,否则自己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只见那阮府下人话还没说完身首却早已经分离异处,鲜血直射喷洒了一地。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要怪就怪你是阮府家的人!”士兵嫌弃地拭了把脸上被溅到的血珠子,吐了口含血唾沫。
“头儿!已经全部处理干净,保证无一处活口。”
今日的烈日似乎格外逼人,硬是人高马大的北胡子此时也是虚汗一身,体力也不比平日,他鼻息处竟是浓腥血味,两眼硬是被熏得闪过几道重影。
“兄弟们,可以撤了。”
一大群手举起着红刃的士兵浩浩荡荡地离开阮府大院。
突地——
“哐啷”
这一声清脆的响声,直引得满脸凶神恶煞的北大胡子立马抬头直往屋檐上瞪。
阮府已经全部被灭,无活口,哪里还能有生灵的动静?!
众士兵深怕上头怪罪自己徇私舞弊,没能除去阮府之生灵,惹上杀身之罪,皆是胆怯一瞧。
那是一只约莫能看出点黄灰色的巨型狼犬,正趴在屋檐上苟延残喘。
北大胡子仰头,一滴腥气畜血混着汗水直接入了他杀红眼的双目,抬手杵了一把,疼得他拔出腰间的大刀,直接大力就那么往屋檐上掷!
本就奄奄一息的巨型犬,心跳刹那停止,而已黑红的黄灰色皮毛瞬间再次被血色染红。
大胡子这一刀,将原本即将软塌无力的巨型犬堪堪地定在房梁,也幸许掩盖住了那露出的红色罗裙一角。
它直直被大刀固定在屋檐上,由于身上的血已经流尽,以至于那鲜红色的液体还没等顺着屋檐落下就已经化作一股股蒸汽。
“他奶奶的,你们干什么吃的?!不是说什么都处理掉了吗?!一只病怏怏的狼犬都解决不掉!!”大胡子用脚踹了前方士兵一脚。
“头儿,属下无能,这就上前去……一探究竟。”方才还大开杀戒的士兵见大胡子一怒,吓得声线不一,只敢连忙起身,作势爬上屋檐。
“慢着,混账,你不长眼啊?!老子这一大刀下去,这畜牲还能有气吗!”
他大胡子可是当今王将军手下的得力小厮,王将军长年被先皇派往边境作战,屡次屡胜,作为其属下,岂能由他人质疑自己的能力?!
另外一个士兵连声附和:“还是头儿英明,它已经没气了,血都块流干了。”
“是啊是啊,头儿英明,头儿英明……”
士兵们拍着马屁,想着论功行赏,即群声附和,浩浩荡荡地喊着,挥着血刃,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阮府,留下一片杀谬后惨绝人寰的景象……
地下的尸体遍地身首异处,肢体破碎,血泊因烈日的烘烤下变得越发惊悚和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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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琴声鸣鸣、舞声鹤鹤的大殿之上。
身着明黄色长袍的男人此时正卧在殿内长椅中央,嚣张傲气的龙纹自其胸口一路延至袖口。
“……皇上,王将求见。”公公惶惶地看了眼同倚靠在长椅上的美人,倾身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