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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深陷(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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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下一秒,他听到了极淡漠的声音——

“《民法典》第五十一条:被宣告死亡的人的婚姻关系,自死亡宣告之日起消灭。死亡宣告被撤销的,婚姻关系自撤销死亡宣告之日起自行恢复,但是其配偶再婚或者向婚姻登记机关书面声明不愿意恢复的除外。”

言外之意,他那时签或不签,他们的婚姻关系都会结束。以及,就算她的死亡宣告撤销,她也会声明不愿意恢复,或者,她会嫁给其他人。

四目相对。

温池掀唇,语调如故地将剩下的真相慢慢告知:“那些信和照片,也是我,要二哥一定要替我烧掉。”

厉肆臣瞳孔微不可查地重重一缩。

温池忽地弯了弯唇角,轻轻地笑:“写那些信的时候,我找不到你。可我仍心怀期待,我想,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

她回忆从前,却又诡异得冷静,仿佛曾经在回忆里爱他爱得炽热的人不是自己:“曾经信上的每个字,都在说……我爱你。”

信烧了,爱就没了。

她站了起来,朝他走近一步,站定。

近在咫尺的距离,细浅和沉重的呼吸声像是纠缠要勾惹在一起。

她看着他,笑:“烧掉的信能重来,能恢复原貌吗?”

“不能。”她说。

话落,她转身。

手腕却倏地被握住,以一股想用力却又不敢的温柔力道。

隔着衣物,他掌心的

温度像是要渗透进来。

温池低下眸,伸手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最后一根手指被掰开,厉肆臣猛地又紧紧地握住,望着她决绝的侧脸,深寂嗓音溢出:“你怎么知道不能?”

“温池,”他唤她,喉结艰涩地上下滚动,字字哑透又紧绷到了极致,“156封信,每一封……都在。”

那些没有她的深夜,他将那些烧毁的信,亲书万遍。

信上的内容,每一个字,他都记得,都能倒背如流。她的思念她的情意,他从没有忘。

“我写下来了。”他握着她的手腕,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想要握得更紧些,他克制了又克制才稍稍忍住。

“有什么意义?”轻描淡写的音节,像是一桶冰水浇在他身上。

仰起脸,温池回视他,开腔,温柔却也凉薄地说着诛心的话:“从要离开起,我就没想过回来。”

死寂在厉肆臣身上越积越浓稠。

艰涩地滚了滚被堵住的喉结,他试图开腔:“我……”

“再来一次,”温池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回答他最初的问题,“我也不会救你。是死是活,我都不救。”

每一个字,她都说得分外清楚。

刹那间,这些字化成钢针,快准狠地扎入厉肆臣的血肉,悄无声息地蔓延到了身体每一个最深的地方。

钝痛汹涌,鲜血淋漓。

伤筋动骨的窒息感撕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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