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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白守黑(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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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明明事态发展同父亲预料的分毫不差,张拙不明白方才为何会感受到臂间手掌的用力。

“知白,你觉得沈弥此人如何?”

张荣恩终是放开了张拙,背过身去问出了这句话。

沈弥此人?父亲不是说过她深不可测?如今为何还要来问他对沈大人的看法?

“沈大人有胆有识,却又深谙世故人情,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张拙思考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对沈弥的印象。

“不错…。。她确实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张荣恩点了点头,坐回了书案前,说道,“‘知世故而不世故,历圆滑而弥天真。’好一个沈大人!”

只见他敛袖提笔,狼毫饱蘸松烟墨,在澄心纸上绘就一个“弥”字,复又开口道:“当年你及冠,我便用“知白”二字为你取字,盼你懂得藏锋守拙的处世之道。”

张荣恩拿起这张字,双手递给了张拙。纸上的“弥”字,既显笔力凝重又含洒脱之势,恰如张拙口中的沈弥其人。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可如今见到这沈大人,我倒觉得一味藏拙,确实委屈了你啊——”

烛蜡顺着高足瓷柱滴在纸上,洇出铜钱大小的焦痕。灯芯骤然爆开,迸溅的火星映出张阁老眼底流动的荧光。

*

“阿弥!”

沈弥正伏案小憩,抬头才见昨夜点上的烛灯已燃尽,窗棂未落,顺着青瓷烛台的残芯看去,正是满目刺眼的日光。

她抬袖挡在额前,眼睛已眯成了一条缝,听见不断叩击窗板的声音,才勉强挤开眼皮,看向来人。

“国公爷?”

顾西北见沈弥这样,贴心地抽去了叉竿,转从正门绕了进来。

“怎么不去内间休息?又是在案前坐了一夜?”

沈弥懒洋洋地趴着不愿起,只听见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好似虫蝇嗡鸣。

“爷,您就饶了我吧——”她打个了哈欠,才勉强起身,搓了搓脸,看向顾西北,“辰时方至,您怎么来衙署了?真怪不得我偷懒…。要张弛有度…。”

眼看着沈弥眼神愈发迷离,顾西北只能笑着轻声哄她:“沈大人,醒一醒,有正事找你。”

听见是正事,沈弥才来了精神,喊来阿宽送水,一边洗漱一边问道:“昨天刚抓到凌山,宫里就来要人了?”

顾西北没有立刻回应,起身将面前的书案整理干净,又取来一旁放着的雕花卉纹食盒打开,将一碗热腾腾的面片儿汤端出,放在了案上。

沈弥洗漱完毕,看见这一出只觉得稀奇。黄釉汤盅刚被掀开盖子,正徐徐冒着热气,闻起来就让她食指大动。

“这是?”

“答谢沈大人的救命之恩!”

沈弥挠了挠头,想不明白这恩从何来,昨日明明是她利用顾西北当个幌子,置他于险境,她保护他本就应该,算得上什么恩情?

“这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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