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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旧物(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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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最后,她选择了放弃。

曹岚身体紧绷地坐在马车里,她仍旧没明白摄政王的信会有什么影响,但她暗自祈祷着,不论是什么影响,希望都不要如严监御史所愿。

等曹岚走后,苏令德才开始仔细地看摄政王写给曹为刀旧年的书信。

她很快就意识到,为什么这些书信会被特意放在曹夫人被封存的旧居里——因为这些书信讨论的只有一个话题,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苏令德在看完所有的信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曹岚会觉得这些信会对他们有帮助——因为信里,提到了摄政王儿子的一个显著的特征。

他有一个剑形的胎记。

摄政王非常骄傲地在信中说“此乃天赐”,他对他儿子的剑术非常自信。

但也只有这一句话,甚至不知道这个胎记在何处。而且,大概是出于保护的目的,摄政王并未更多地提及孩子具体的信息。

苏令德眉头紧锁,她不知道这些信件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对于曹岚居然能轻易地拿出这些信件来,也十分怀疑。

在她沉思之时,玄靖宁悄悄地打开了内间的房门,露出了毛茸茸的脑袋来:“母妃,你要忙的话,我们回去吗?”

他并听不清苏令德和曹岚的对话,他只是在内间等了很久也没见苏令德叫他。

“抱歉。”苏令德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我们可能要先回去了。”

苏令德比原计划早了很多回到临仙山府,她因为心里有事,所以脚程很快,一路直奔他们的小院。

然而,玄时舒并不在小院里。

“王爷呢?”苏令德困惑地问道:“他今日没有出府的计划。”

川楠留驻守在小院,他还没从苏令德的突然出现中回过神来。他愕然地看着她,一时嗫嚅,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

苏令德神色坚决:“川楠,带我去找王爷。你不带我去,我也会满府找他。临仙山府就这么大,何必浪费我的时间。”

川楠耷拉着脑袋,带着苏令德去找玄时舒。

苏令德惊讶地发现,他们拐过了药池和诊疗之处,去往她很少去过的地方。

她听到了华陵游担忧的声音:“王爷,如果您撑不住了,您就休息。康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欲速则不达啊。”

玄时舒没有说话,却是相太医忧心忡忡地接道:“王爷,要不您现在就休息吧?王妃还要好一会儿才会回来。”

苏令德脚步微顿,她知道她拐过这道墙壁,就能直面他们。但苏令德想了想,只静悄悄地侧过身子,遥遥地看着玄时舒。

那是一块特殊的场地,压得很紧实的泥地上,竖着两根长杆。玄时舒离开了轮椅,正撑着长杆,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他的步子走得很缓慢,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但她能看出他每一步走得都很坚实,显然,这并非一日之功。

或许是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如此颓然无力的弱态,他的身边只有相太医和华陵游,甚至连川柏都不知在何处。

他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默默地忍受了很久这样的痛苦。

苏令德紧紧地咬着嘴唇,默不作声地退回来。她靠在长廊的墙壁上,安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轻手轻脚地往回走。

直到她确定玄时舒再也不可能听见她的声音,她才哑着嗓子对川楠道:“不要告诉王爷我去过那儿。”

这跟玄时舒当初隐瞒自己病情恶化全然不同,而苏令德很明白她不需要用所谓的“善心”去戳破这层窗户纸。

苏令德回到小院,将摄政王的信放在桌上,对川楠道:“川楠,去帮我找找留园还有没有摄政王的字迹。白芷,你去帮他一起找。”

她需要确认这些信到底是不是摄政王的。

等川楠和白芷回来复命时,玄时舒也回来了。

“夫人回来得这么早,莫不是想我了?”他坐在轮椅上,笑着问她。他的神色间不见丝毫的疲态,仿佛只是去山间吹了会儿风,晒了会儿太阳。

苏令德把摄政王的信放到玄时舒的面前:“我遇到了曹岚,她给了我这些摄政王写给曹为刀的信,信里有关于摄政王孩子的消息。或许,就是陈谅背后所谓的‘少主’。”

“是吗?”玄时舒的笑意微敛,他眉目低垂,扫过一页一页摆在桌上的信。

川楠和白芷一时没有从留园找到摄政王的笔迹,两人问要不要去外头找。

苏令德尚未说话,玄时舒已经摇了摇头:“不用去找了。”

玄时舒的声音很沉,像是被石头拴着困在了水里。苏令德还没来得及细品其中的情绪,玄时舒就已经抬起头来,看着苏令德。

他的声音十分确凿:“这就是他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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