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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相看(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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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傅长凛不知为何总很不待见这位未来储君,练武时比划起来更是毫不留情。

太子时常被他揍得鼻青脸肿。

傅长凛回了相府,便一样躲不过傅鹤延的一通教训。

帝后反倒十分开明,全未怪罪。

毕竟这混球太子时常欺负那位自江南初来乍到,连官话都讲不清楚的小郡主。

小流萤性格乖软,年幼时实在傻乎乎一个,分不清旁人究竟是好意还是恶意。

太子时常在她最爱的点心里藏虫子,又或捉弄夫子后栽赃在小郡主身上。

最过火的一次,大约是曾把这小宝贝疙瘩每日都需煎来服用的药材换做了某种枯草。

小郡主每日严正地告诉嬷嬷,这药味道似乎不对,皆被当做是逃避喝药的借口。

直到第七日小郡主伤寒发作,卧床高烧不退时,才查出那味不知何时竟被掉了包的药材。

彼时傅长凛默默立于小流萤病榻旁守了许久,翌日与太子比武时再没有留半分情面。

皇帝对此亦只叹了口气,表示默许。

只是皇帝默许了却不意味着傅鹤延同样默许。

傅长凛休沐回府当日,便受了好一通家法伺候。

事隔多年,那点痛早被随着飞逝的光阴被全然淡忘,而小郡主那双楚楚含泪的眼睛却好似烙在了他心底。

傅长凛疼得发了一身的冷汗。

白鹰熟练地给这位傅大丞相上了药,照例行了礼将欲退出时,却被傅长凛叫住。

他面色泛白,却依旧沉着冷静道:“将明日的公务排开,备车。”

白鹰恭敬地应下,推门退了出去。

傅长凛略动了动肩胛,后背有灼热的疼痛感直钻心口。

他低垂着冷隽深邃的眉目,神色不明地握了握拳。

天和城这场暴雪足足持续了半月,翌日终于如钦天监所推测的那样,有了片刻的晴霁。

楚流萤体质孱弱生来畏寒,靠着炭火勉强支撑过暴雪,同时亦收到了沈敛的来信。

“当年真正的杜云,乃今太仆寺卿江彦成的正妻,刘芳意。”

如乔闻说了当日傅长凛毁约之后,便全然切断了与相府的联系。

而今,单凭王府势力与朝堂权谋之外的人脉网,未必足以抗衡这场遮天蔽日的阴谋。

祖父白衡远虽贵为国公,却已退隐多年不问朝中政事。

他既已从这泥潭中全然脱身,非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惊动这位老人家。

临王府影卫并不逊于丞相府,只是调查这么一个太仆寺卿,王府尚有一战之力。

笃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翠袖隔着朱门催促道:“郡主,该出发了。”

今日是临王府与贺家约定的南亭别苑相会之日,翠袖早已吩咐人备好了车马候在殿外。

小郡主今日换了身极清丽淡雅的鹅黄色软银春桃棉广袖长裙,披着胜雪白的狐绒斗篷。

她生就极白,又是千娇百媚明艳惊绝的长相。

这极浅淡而柔软的鹅黄色更衬得人眉眼如画。

风雪已霁,整座天和城已然入了天寒最盛之时。

每年化雪时总是最冷,往常这时候小郡主怕早已跟在傅长凛身后,捧着热气蒸腾的茶小口酌饮。

今年冬季初雪来得迟,却似乎格外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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