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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十九 往事(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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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求证一些事,您继续说。”夙命笑道。

“对,就像你说的那样,所以晏流光这个名字其实算是太子亲赐。你是可以想象的,突然凭空多出这么个金贵的女儿,他心里也很乱。其一他有个十分厉害的正妻,所以早忘了为他生下流光的小妾,但如此一来这个小妾不得不收房,正妻那边暗中一直捣乱;其二他原本十分有才能,所以我才力保他为相,可那时他刚登相位不久,却突然可能变成父凭女贵,朝中纷杂的目光不说,天天有人想知个真相也令他烦恼不已。所以啊,他是来找我求助的。”

夙命哼了一声,心下有些不屑。那晏子梁在听到太子的八字言后便顺势而为,又极力裹盖真相,已非真君子。

张老叹了口气:“而他既然已在情急之下编谣成言,我便让他将计就计,铸高台,锁金枝,练其形,磨其性,目的只有一个,太子倾若能顺利接过皇位,她当是个令他放心露出后背的女子,其中八年时间,足矣了。”

“八年时间……”夙命缓缓地重复着,然后深深喟叹,“张老,你可是猜不中这八年之后的变化呀。”

张老一愣:“出什么事了?”

夙命一手托腮,自己竟然遐想起来。

若是按着八年前的原貌发展,如果中间未生余节,而今拥有国色之称的流光风光嫁与太子,那该能演绎成多么美好的传国故事;这年少时便一见钟情,长大后如约结发,未来齐登大殿共享至尊荣华,又该羡煞多少人。

可惜命运总能将良缘尽灭,然后荒唐草草收场。

突然之间,夙命想起来宏之前,于屋顶之上,窥视到的那张如灰倦颜……

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夙命振了振精神。而张老正耐着性子等她回过神来。

“张老,与我一同的女子,你觉得如何?”夙命缓缓问道。

张老又愣住,那女子,他已没什么印象,不过倒要好好嘲笑她一下:“你说她是你‘娘子’,那她怎么还梳着垂发,嫁为人妇,不应该啊。”

这回转到夙命愣住了,难怪一路上一说到她是自己娘子,总有人侧目而视,自己一直以为是因为她的容貌问题,原来如此啊。

想到这夙命有些啼笑皆非之感。枉流光一路那么纠结,枉自己想方设法的开导她。

“哈哈,”张老得意地笑道:“亏你把自己扮得风流倜傥,若是被人当场拆穿就有趣之极了。”

夙命跟着也笑了:“这回确是我大意了。”

“对了,”张老渐收住笑声,“她是谁?”

“她?”夙命眼也不眨地道:“她就是晏流光。”

张老挥了挥手责备道:“即使是我刚笑过你,你也不该拿老头子我开玩笑啊。”

夙命闭上唇,一味地看着他。

张老的手顿时一僵,整个人呆滞了。

许久,才听到张老重重地喘气道:“不……不会吧……”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问你晏家的事。”夙命道。

张老紧盯着夙命,见她脸上无笑,平静地有些淡薄,这才抚着自己胸口惊叫:“这怎么可能?”

“事实如此,”夙命点点头,“她手上有块琥珀,是太子送给她的信物。”

“琥珀?”张老失声道,“难道是那块‘我冥之心’?”

“张老也知道‘我冥之心’?”夙命倒有些诧异,它虽然是极致宝贝,但毕竟是巫术之用,常人是认不得的。

“唉,当年太子出生,满月之时便抓过阄,别的他一眼未瞧,倒是迳直抓了‘我冥之心’。我知道那东西对你有用,自彦一别后我还想找太子问他要来给你,结果回去之后就一场大病,未了辞了丞相之位后倒把这事给忘了。”

夙命立即道:“这块琥珀现在便在流光手里,我瞧过,所以才认定她就是真流光。”

“真流光?”张老奇问,“难道还有假流光不成?”

“不然以流光这样的容貌,如何笑傲群芳?”夙命反问。

张老越发觉得离奇古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很想知道,”夙命缓缓伸了伸手脚站起来,“当年被太子看中的晏流光到底是何美色?八年之后她为何变得与传言大相径庭?晏栖桐以假替真是无奈之举还是诡计之果?这些,”夙命转过身来面对张老,“现在还都不知道。”

张老已经慢慢回过神来,理了理思绪,便道:“把你在宏京所知道的,都说个遍吧。”

于是夙命便把过程述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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