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十五 凤于九天(第2页)
流光喘着气,见她眼也不掀地说话,不由气从心底冲了上来。
焰池的话还在耳边,但她却拒绝再去相信眼前的人。
说不上的恐惧和厌恶。
很久以前她就一直和一群面善心恶的人打交道。她整天猜测她们的心思而后步步为营,每天从一睁眼到模糊入睡,她都提心吊胆,生怕祸从天降。
现在她宁愿去要饭,也不愿意再去揣摩别人的心机,那些,本不是她擅长,她也不想被逼着去擅长。
流光俯下身去,想拾起自己的衣裳,然后穿了一走了之。
但她的动作怎么快得过夙命。
只在她俯身的刹那,她就立刻失去了平衡,连惊呼的时间都没有,便被夙命摔到了床上,整个背几乎都痛痹起来。
流光刚要挣扎着坐起,就被一个人影自上而下的罩来。而这人,正是夙命。
“你要干什么?”流光简直气急败坏,她完全不知道夙命心中在想什么,她也不知道夙命把自己压在床上想做什么。
“你这张脸,”夙命缓缓前曲,伸手抬起流光的下巴,“算不上美色。”她的手抚过流光修长的脖项,“不过,有时候有些事,不必对着脸,也可以大肆枉为……”
流光屏住呼吸,感觉到夙命的手正在下移,缓慢的,像是用指尖勾过,又像是以掌抚拭。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夙命,而夙命,正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目光。“你的身子,倒还算丰腴……”夙命毫不避讳流光如控如诉的眼神。她的手在流光腰间流连,感受到流光起伏不定的气息,便缓而上移,轻轻贴住流光的左乳……
流光倒吸一口气,绝望地闭上眼睛。
但那只手却再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附在那个柔软的、饱满的地方,然后,缓缓的,松开掌心,再一指一指的轻抬,最后,流光身上的压力全退离开。
仿佛熬过了许多个春秋……
流光终于能定下心魂来睁开双眸。
夙命正坐在床的那一头。感觉到她的目光,便转过头来问道:“害怕吗?”
流光扯过身边的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然后坐起来。
“这素青城向来以花著名,你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叫花城么?”
流光木然,连眼睛也是涩涩的,胸腔中直直涌上痛苦,却没办法换成泪流出来。
“你知道除了那些可以观赏的花,还有一种什么花么?”
流光这才渐渐醒过神来。
这个时候的夙命,不是那个冷凝的夙命,也不是邪恶的夙命,而是她所熟悉的,带着一点笑意,很温柔很纵容人的夙命。
“还有一种花,是用来催残的。”
流光眨眨眼,仍有些不懂。
“素青城里的青楼,别说是宏国,那可是全大陆都有名的。怀抱如花美人去赏真花真月,是所有来这里的男子们梦寐以求的事。”
流光微震,她挺起身来,轻轻开口:“夙命……”
“你倒是胆子不小,一个人就敢往街上闯,若是被虏到了青楼里,那可不是像我刚才对你一样的简单……”
流光这时才长长吐了口气,求饶起来:“我错了,夙命,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夙命从地上拾起她的长衣递给她,“不过别当我是吓唬你。你不谙世事,小心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
流光微红着脸,先把刚才稀里糊涂间散了的亵衣系好,然后蹭下床去穿好长衣。最后她整了整衣袖,然后深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