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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逍遥天外转吻声声靡曼于耳肌体寸 (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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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危急之际,陆征编出一个说辞:“下官听闻杜小姐来历不明,籍贯不清,唯恐殿下遭受奸人蒙蔽。小人乘间抵隙,防不胜防……”

“你能不能,”燕雨插嘴道,“说点简单的话。”

燕雨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鞘上的血痕还没擦干净。几天前,他用这把剑杀了无数盗匪,此刻,那剑刃对准了陆征。

陆征弯下了腰杆,恭敬道:“殿下,姑且验一验杜兰泽的身份,百利而无一害。”

华瑶勃然大怒:“我为朝廷效死命!你在帐中淫辱我的近臣!被人察觉,就用这等谎话遮掩!好你个陆征!”

她一把抽出燕雨的佩剑,要将陆征就地处决。

陆征忙道:“皇族不可滥杀无辜!”

“皇族不可滥杀无辜”是高祖定下的规矩。时至今日,形同虚设。

华瑶的皇兄皇姐手中均有无数条人命,华瑶的亲生父亲连她的生母养母都杀。而华瑶却饶恕了陆征,只用剑锋指着他的下巴:“这样吧,你让婢女去查验杜兰泽的身份,如果杜兰泽不是贱籍,我要依照《大梁律》,定你一个诬告罪,削职查办。”

陆征迟迟不应声。

华瑶又说:“我原本记着你的功劳,想着提拔你,可你瞧不上我这份恩典,还要冤杀我的人。那好,我们细算。”

她持剑落座:“岱州剿匪至今,官兵也从贼窝里收缴了些金银珠宝,记了一本账。我刚从库房回来,发现款项亏空,珠宝缺失,你该当何罪?”

陆征临危不乱,只说:“殿下如要审问下官,理当依照法令,交由三司会审,首先盘问犯人、辨明事理,其次追查赃证、调兵遣将,这都不是小事,急不得,只能慢慢来,下官唯恐耽误了公主的行程。”

华瑶道:“是吗?”

陆征的场面话堪称滴水不漏:“公主在上,您的私事和公事,自然由您定夺。”

华瑶为他鼓掌:“陆大人,弹劾你的折子,我正打算递出去,交由岱州御史。你岳丈的手伸得再长,这天下还是高阳家的天下。”

她笑得别有深意:“皇后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更何况,与皇后血脉相连的人,是她的表妹,又不是你。”

陆征手脚发麻,忍不住问:“此为何意?”

华瑶走到他近前,居高临下道:“你还没想明白,况耿怎么死的吗?回去问问你的娇妻。况耿死于鹤顶红。他进了你们巡检司的监狱,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毒杀了,狱卒对此三缄其口,只言片语都不敢泄露。”

陆征浑身冒出冷汗,因他不愿相信多年的枕边人会暗害自己。

倘若他的妻子当真不在乎他的死活,那他在妻子的撺掇之下,亲自来检视杜兰泽的身份,确有可能是皇后的授意。

皇后耳目众多。她想知道杜兰泽的来历,于是,她们诱使陆征来动手,许以厚禄。

若要辨明杜兰泽的籍贯,必定要扒了她的衣服,可她是公主的近臣,冒犯了她,等于冒犯公主。

不敬皇族,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字。华瑶事后追究起来,可以杀了陆征,陆征的妻子再随便找个人嫁了,来日便有第二个陆征,第二个巡检司通判!

华瑶低声道:“你想明白了吗?”

陆征伏地不语。

华瑶道:“岱州剿匪至今,清查的金银珠宝……”

陆征咬了咬牙,道:“全凭殿下定夺。”

出乎陆征的意料之外,华瑶命令道:“那好,这笔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岱州的盗匪来了几个月,也屠了几个村子,留下数百名老幼妇孺,急需收容。参将大人的两位遗孤,你也得尽心尽力地照顾,你在战场上做了逃兵,遗孤的父亲为你而死。”

陆征哑然片刻,道:“巩城……没有养济院。”

所谓的“养济院”,正是安置老幼妇孺的官办住所。

华瑶道:“杜兰泽已草拟了一份公文,你遵从她的指点,依法申令,获取上级的批示,再贴点钱,设立巩城养济院,好好抚养被盗匪夺去父母的孤儿。你总以儒生自居,儒生常说‘民贵君轻’,你少时读书,念的也是仁智礼义信,陆大人。”

陆征叩拜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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