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页)
陆王氏白着脸骂她,“你给我闭嘴!”穆心怡看出了陆王氏的心慌,沈宴同样看出来了。如此伶牙俐齿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被陷害至沉塘!他心里已经有了数,转头看叔父,沈绍文一脸惊愕盯着穆心怡,看沈宴看他,连连摆手,“她之前没有给我说这些啊,我当时还问她了,她低着头什么都不说,只说她是清白的,只想早点死!”沈宴心里的烦躁又增加了一倍。正在这时,王勇将陆兴贤以及几个妇人带了进来。陆兴贤进来一看到这阵势,愣了愣,然后立刻板着脸快步走过来对着穆心怡就踹了一脚。多亏沈宴反应快,立刻起身去挡,他这样一挡,穆心怡往边上一躲,脚下不稳,一下子扑在地上。“放肆!”沈宴朝陆兴贤凶道。陆兴贤朝沈宴跪拜,“沈将军,就是这个贱人克死了我贤侄,可怜我大哥就这一个独子,就这样没了,唉!不知羞耻的贱人!”穆心怡侧趴在地,脖子里挂着的狼牙吊坠顺势震了出来,刚才摔得不轻,膝盖好痛,眼泪立刻就下来了。今天换衣服的时候,穆心怡就发现了这个吊坠,本来想扔掉,但是想着也许这东西对原身有特殊的意义,便没有扔。沈宴回头看她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吊坠,脸色微变,过来扶她。手刚伸出来,又缩了回去,“牛婶,将她扶起来坐好。”牛嫂子依言过来,扶着穆心怡在椅子上坐好,低声劝她,穆心怡抬起胳膊用袖子擦眼泪。沈宴盯着她出神。难道她就是当年他救的那个女婴?反杀原身还不到十六岁,就这样守寡一……沈宴九岁那年秋天,去后山砍柴的时候捡到一个半岁左右的女婴,当时女婴嗓子都哭哑了,他抱起来给喝了一点自己带的水,坐在那里等到天都快黑了还没人来,便抱回村子,左问右问,最后寻到村西头穆老三家。沈宴收回记忆,来不及多想,周兵正好在此时将给陆稳看病的胡郎中带到。他脸一沉,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陆兴贤,陆王氏以及四个妇人,朝胡郎中走过去,一副谦卑的姿态招呼他坐。“胡伯父啊,多少年没见你了,陆稳兄弟的身体一直是你在调理,是吧?”语调好像在闲话家常。旁边的陆王氏急的不行,想出言提醒却不敢。王勇跟周兵带了好几个兵围在周围,谁也不敢乱动,不敢乱说。胡郎中叹口气,“那孩子啊,也是可怜,生前一直用药吊着,能活到大喜之日也算是他的造化,老夫尽力了!”陆王氏听到这些,险些瘫坐在地,千算万算,没想到失算在这个老胡子身上。正巧陆兴贤侧头看她,她瞪他一眼,朝穆心怡努努嘴。沈宴陪着胡郎中说话,在场的人的小动作他一直留意着。嘴角微微下压,眼底浮现一抹狠戾。拍拍胡郎中让他坐着歇息,他走回来,往中间一站,将几位长者的眼神撇到身后,冲陆王氏道:“陆王氏,你的儿子是穆姑娘克死的吗?”对穆心怡的称呼已经变了。穆心怡心里一动,连忙起身跪下。陆王氏还想争辩,胡郎中说:“陆王氏,你孩子的情况周围邻居都知道,你隐瞒这个,何苦啊!”陆王氏跪坐在地,流着泪说:“我也不想啊,我儿早不死玩不死,偏偏她一嫁过来我儿就死了,这不是她克死的是什么!就算我儿子的死不算在她头上,那她勾引本家叔父的事呢?”沈宴点点头,“你说这个倒是提醒了我。”他看向陆兴贤,“我问你,当日穆姑娘是在哪里找到你的?”陆王氏一听沈将军这样问,顿时急了,疯狂朝陆兴贤使眼色。“陆王氏,你给我安分点!”沈宴大喝一声。陆兴贤身子一抖,小声说:“我当日在家里睡觉,她趁着门外没人,叫我去柴房有话要说。”穆心怡在旁边听着冷笑出声。“大人,容我说两句。”她朝沈宴请求。沈宴点点头。“敢问,当日我手脚被捆关在柴房,如何去找的你?”陆兴贤头上开始冒汗,连忙抬头看向沈宴身后的沈绍文,“舅哥啊,昨天我喝了酒,脑子不大灵光了,反正就是有人来叫我去柴房跟她说话的,后来我清醒的时候就是跟她在柴房,就是她勾引的我,舅哥你是知道的,你快给沈将军说说啊!”沈绍文这时候哪里肯信他的话。沈宴直接问:“你说你喝了酒,脑子不清醒,刚才还信誓旦旦说是穆姑娘找的你,看在又说是有人叫你去柴房,到底是谁叫你去柴房,再不说实话,族规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