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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期(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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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上面还记载了清水县相对应的地势,气候,以及每一处所需要的银钱。

梁晓声的手微微颤抖,她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老伯,这可是何大人的亲笔?”

老人家轻轻的碰了一下这张设计图,又生怕自己手上的陈年老茧将那一层薄薄的纸张划破,所以只是碰了一下,便将手抬了起来。

“是何大人的亲笔。”

何温说过,何竹当年被害,举家被抄,像这种的手稿,一张都没找到。

若那时能有一份,或许祖父还能为自己争一争。

可那些人明显就是冲这要祖父一家全死的目的来的,上下串通,又怎么会给祖父留下一点东西呢。

远处的河流波涛汹涌,击打这岸边的石头和那残破的旧堰。

梁晓声哽咽:“老伯,您是如何得到这份手稿的。”

她细腻的指尖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字迹,工整,有力,甚至能看到二十多年前,那个工部尚书是如何熬夜苦思,点灯设计。

老人家陷入了久远的回忆,“我这一生无儿无女。”

“一生都活在这个河边,从未见过什么人。”

“而那年,我四十又六,却见到了三十九的何大人。”

“他为人勤勉,没有架子,那时候见到他,我甚至有一见如故的恍惚。”

“就好像我那孤苦的半生,终于迎来了一个知己。”

“直觉是个很奇怪的东西,而我的直觉向来很准,从始至终,我都认为何大人是个好人。”

“而事实就是他确实如此,那些日子他经常住在我这里,没有任何架子,时常和我说着这些东西该如何设计该如何构建。”

“但我一个粗人,听不懂他说的那些话,于是何大人便找来了纸笔,画给我看。”

说着,老人家将面前这张详细的图纸放旁边挪挪,给梁晓声和萧桓看了许多何竹当年随手画的图纸。

与唯一的那张详细的不同,这些杂乱无章的图纸每一张都能看出被抚摸了好多遍的痕迹。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和大人是顶着多大的压力,直到一日他画了这张详细的图纸给我,再三嘱咐我一定要收好,一定要收好。”

“当年我不明白何大人的意思,后来何家抄家流放的消息沸沸扬扬,我才回过神,这张纸的用意。”

“我只恨自己一生不管世事,如果那时我能及时察觉不对劲,在那把这交上去,是不是何大人就是无罪的了,是不是就不会死。”

说到这,老伯哽咽了,他这二十二年来,一直生活在悔恨之中,对于当年之事,他犹如惊弓之鸟,避而不谈,生怕有人还妄继续给何竹身上泼上污水。

昏黄的油灯下,影子晃动,梁晓声看着案台上许多的纸张,泛黄。

她看着这些字迹,在小姨那里,她也见过祖父的笔迹,确实如此。

梁晓声开口说:“老伯,您不必自责,那日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听梁晓声这般说,老伯愣了愣,:“你是如何得知事发突然?”

梁晓声做了一辑,“我替祖父,谢过您,一直护着他所留下的这份身后名。”

萧桓慢慢上前,轻轻地牵了一下梁晓声的手,安抚她。

老人听到梁晓声说的这番话后,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刹那间,他明白了为什么从他见到梁晓声的第一眼以来,就觉得这人甚是熟悉。

“你说你是,何大人的后代?”

“晚辈,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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