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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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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裴砚真想拿一块石头拍死当初说这话的自己,他完全找不到话来反驳。

刚耍完流氓的裴砚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心心安理得地坐在薛嘉玉的对面,生硬岔开话题,“一会儿回了客栈,你先跟我一块儿去我屋里看看卷宗。”

她没想到回了客栈之后还不能早些休息,薛嘉玉只觉得自己命好苦啊,抿着嘴唇一脸不愿地点头:“知道了,大人。”

“大人,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但是我不敢问。”

裴砚今夜心情甚是不错,对她想问的问题十分好奇,便说:“你大胆说便是。”

“大人之前曾提到过裴家的人只娶心爱之人乃是家规,可为何你兄长却娶了根本不爱的蒋夫人呢?这样对蒋夫人而言,每日定也过得十分煎熬吧。”

当初裴、蒋两家立下婚约之时,裴砚正在洛阳同陈晟小叙,回了长安后也没去见过裴珩,所以对他们之间的事情知之甚少,直到他们成婚那日,裴砚不得不赶去参加,才从裴母口中了解了一些关于他们的事情。

“我记得当时我娘觉得裴珩这人脾气古怪,想必整个长安不会有哪位女子会看得上他,就打算给他亲自择个夫人,碰巧相中了长嫂,但当时裴珩也没有拒绝,就那么顺从着娶了。也许对于长嫂而言,裴珩就是个若有若无的人吧,反正裴府上上下下也不敢得罪长嫂,在蒋府怎么过,那在裴府不也就那么过嘛。”

“那要是你以后也被安排着娶一位夫人的话呢?”

裴砚扬唇一笑,“我还年轻,娶夫人这种事儿还早着呢。薛娘子不必替我担心人生大事。”

小船顺着江流划过了好长一段距离,最后在一个渡口的位置停下来了,裴砚先上了岸,等着薛嘉玉慢悠悠从船上上来。

“薛娘子呢?打算什么时候嫁人啊?”

“不嫁人,嫁了人倒霉一辈子。”

裴砚忽地身子一僵,旋即迟疑着说:“这个不能以偏概全吧,若是择了一位品德兼优的良人,也不至于说是倒霉吧。”

“可是有的男子只有等结婚以后才会暴露本性,到时候若想和离,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没再说话,带着薛嘉玉一块儿回到客栈的厢房,裴砚的行囊还没有收拾好,他便让薛嘉玉先看着书桌上那一沓一沓的案卷。

薛嘉玉坐在椅子上,案卷翻动的时候发出了清脆的“咔咔”声,发现其实除了性别和年龄有共同点之外,再无其他,而且案卷上关于贼人的线索一点都没有记载,这哪怕是圣上亲临,也根本无从查起。

她有些灰心丧气,两手搭在书桌上,背靠椅子,眼珠子忽然骨碌一转,“大人,这根本就无从查起啊,上面连贼人是男是女都没有一个定论,看来是又要成为大理寺的一桩断尾案了。”

裴砚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又要?难道你还知道大理寺里面其他的一些草草结案的陈年案子?”

薛嘉玉借机提起:“上次中秋宴的时候,我听沈峤说起十几年前在长安有一户姓薛的人家在一夜之间全都被灭口了,沈峤还说此案根本就没有进行勘察,就被大理寺卿草草结案,这可是真的?”

可是他根本没有回应薛嘉玉抛出来的问题,而是皱着眉头问:“沈峤?你怎么又跟沈峤勾搭上了?”

“这怎么能算得上是勾搭呢?我们就是正常交流。”薛嘉玉忽觉自己被他带偏了话题,连忙把原来的话题找回来,“所以,大人,沈峤说的是真的吗?”

十三年前,长安薛家被灭门一案,裴砚也是略有耳闻,也曾在翻阅陈年卷宗的时候留意到了薛家一案,的的确确是草草结案,上面只简单记录了案件简述和死亡人数,其他便什么也都没了,仅寥寥四排。

裴砚沉重地点头,“没错,确实是草草结案,但更深的我可就不知道了。话说,薛娘子,你不觉得很巧吗?”

薛嘉玉身子猛地一僵,不敢回头对上他那双审视的眼神,镇定自若地反问:“你想说我和被灭门的薛家都是同一个姓氏吗?”

他不语,薛嘉玉便知道他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

她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抹无奈的笑容,薛嘉玉拍了拍手,“拜托,大人,你动动脑子就知道我肯定跟那个薛家没有半点干系啊。这凶手既然能够把手伸到大理寺去,就说明他肯定是长安的某一位达官显贵,他要灭口,怎么可能留下任何一个活口?我若真的是那薛家的人,那我是得有多大的命才能活下来啊。”

也是,既然是灭口,那就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活物,她要真的是薛家的人,是万万活不下来的。

裴砚暂且不怀疑她,把手里那堆衣服整理好后,就走到薛嘉玉的身后,“一点蹊跷之处都没有看出来吗?”

薛嘉玉把案卷递给他,“没有,我看得有些头晕,就先回房睡觉了。”

说着,她便扶着椅子站了起来,薛嘉玉的手刚碰到满把手,就听见身后的裴砚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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