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膝谈心心相印一（第3页）

水云依被他的言辞整糊涂了，道：“仙魔相争，某个人赢？嗯……听起来很像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沐城侧目怔怔凝视着她，水云依不解道：“怎么了？我是……说错了什么吗？”

沐城正过身，道：“没有。你知道天稷山一战吗？”

水云依想都没想，道：“知道啊，前几年有个话本可火了，有钱都买不到呢！那里面就提到了天稷山一战。”

天稷山一战在魔界都早已过去了几万年，更别说在凡间，沐城愕然道：“前几年？”

水云依道：“对啊。”

沐城道：“是什么话本？”

水云依道：“涂山狐族血洗戮仙台啊，你不知道这事吗？你是魔尊啊，你肯定比我们凡人清楚吧。诶，这事是不是真的呀？”

沐城道：“话本还在吗？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在啊。”水云依一边捏着诀，一边道：“那可是我的私藏，花钱都买不到的，我可是拜托了好多小妖，好多小妖又拜托了好多小妖，答应了无数个请求，发了无数个毒誓才拿到的。”

话本随之出现在了掌心之上，她递给沐城，嘱咐道：“很珍贵的，你慢点儿翻啊。”

沐城看着她小心谨慎的样子，像是拿出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笑道：“好，会小心的。”

翻开话本，里面的图画精美绝伦，确非凡品。

“不是这么看的，这可是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来的珍品！”水云依的手在话本上一扫，图画上小人便动了起来，如同在戏楼听戏一般。

从狐族之女月落自北海死里逃生到天界，后被未婚夫婿辛奈救起，到她手持传音兽立于大殿之上列举北海龙族罪状，再到戮仙台上，北海龙族全族被一个一个推下戮仙台。

话本事无巨细地描述了事情的起始，就连只有两人时的私密对话都有。

沐城合上话本，递还给水云依。

水云依收起来，半信半疑道：“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描述的也太详细了，跟假的似的。”

她看过很多话本，关于仙魔之事的话本，大多都是以第三人视角叙述的，而且很少会有这种指名道姓地描述的，还描述地这么清楚，就算是本人来了，估计都不一定能讲这么明白。

沐城正色道：“有时候看起来越是假的，反而越真。”

水云依道：“看来是真的了，那这话本我可得好好珍藏起来才行。”

收好话本，水云依拿木棍戳了下还有点硬的地瓜，道：“不过好奇怪啊，这话本几乎把所有事都画上了，唯独没有说通敌通的到底是谁，还是说这事是机密，所以话本上没有。”

沐城道：“天界的人到北海龙宫时，北海龙王已经死了，而北海龙族的其他人并不知晓当年的事，所以天界什么都没问出来。”

水云依道：“那这事岂不永远都是秘密了，现在只有你们魔界知道是谁，你们不说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沐城道：“我们也不知道。”

沐城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水云依不解道：“你们不就是那个敌吗？你们怎么会不知道！”

沐城笑道：“子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这么问的，我们就是那个敌，为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水云依道：“我不知道很正常啊，他一个魔界的人怎么会也不知道？”

沐城道：“魔界上下确实不知道是谁。当年仙魔大战的时候我还小，并没有亲身经历过，只知道当时涂山狐族几乎所有人都命丧天稷山，而我魔界驻扎在天稷山的将士也尽数丧命，前西幽王也是战死于此处。”

水云依道：“这么看，两方都没有讨到好处，这通得哪门子的敌啊？”

沐城朝火堆里丢了块木柴，道：“仙魔大战前，北海龙族战功远不及涂山狐族卓越，后来涂山狐族因天稷山一战损失惨重，在天界的地位日渐屈于北海龙族之下，如今都难以恢复当年盛况。”

水云依道：“照你这么说，只有北海龙族得到了好处，那这分明就是陷害，为什么要说是通敌呢？众所周知，天界的敌人不就是你们魔界嘛，结果你们也不知道。难不成另有其人，同时算计了天魔两界？”

沐城道：“目前还不清楚，不是没这个可能。”

“你是查出了什么吗？”水云依紧缩成一团，一边问着，一边不由得往火堆那挪了几步。

沐城道：“仙魔大战后，魔界将士最先赶去了天稷山救援，在打扫战场时，发现天稷山除了仙魔的气息，还有妖的气息。”

水云依以为自己听错了，道：“妖？”

沐城道：“对，就是妖，我当时……”

沐城说着停了下来，沉默片刻，方才缓缓道：“我当时不在，是风羽后来告诉我，老西幽王战死时，如今的西幽王长司曾与我父亲提过此事，说是他赶去天稷山时，发现仙魔将士皆尸骨无存，只留下些许的仙魔气息，可令人不解的是，那里还有妖的气息，当时魔界内忧外患，父亲无力去查明真相，所以，此事至今无解。”

水云依陷入沉思，妖基本上都在凡间和人生活在一处，怎么会无故跑到仙魔的地界上去，还是在双方交战的时候。如果说是一两个小妖不小心进去的，那在大量仙魔气息的遮掩下，根本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可现下说发现有妖的气息，不就表明了，天稷山当时一定有是有大量的妖停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