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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亭筠抬起那张与他此刻的动作完全不相符的清冷面庞,眸色温和,望着因为他的动作而僵硬、呆滞、惊恐得微微发抖的少年。
他的声音如同四月春水:“欢欢消气了吗?没有的话,再多打几个。”
宁臣欢只觉得男人的目光像是蛇信子一样,冰凉地舔。舐过全身,他目光呆滞地战栗着,漂亮的小脸吓得失色,嘴唇苍白,近乎呓语:“疯了傅亭筠,你简直是疯了”
男人握住他手掌的力气并不大,可宁臣欢此刻被吓得浑身僵硬,脱了力似的,竟连一只手也抽不回来。
傅亭筠望着他吓得脸色苍白的小妻子,气息微敛,他将少年比他小了一圈的手包裹在掌心,温柔地揉着,怜惜地问:“疼不疼?”
可宁臣欢还是像被吓傻了一样,好像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眼神呆呆的,疯狂摇着头,嘴里重复地呢喃着:“疯了你疯了”
是真的被吓坏了。
看上去好可怜,但依然漂亮又勾人。
傅亭筠叹了口气,将发着抖的人抱入怀里,让少年的脸颊靠在自己胸膛上,温暖的手掌在少年纤瘦的背上轻轻拍着,低声安抚着:“欢欢不怕,不怕了。”
他的声音柔得不能再柔,像是一位耐心教导叛逆学生的良师:“昨天只是给欢欢一个教训,因为欢欢总是逃跑,总是和一些不相干的人在一起。只要欢欢乖一点,昨天的事就不会再发生了。”
男人身形比他大了一圈,高了一圈,此刻抱着柔软的少年,少年整个人就像是陷入了男人怀里一般,肌肤与肌肤紧紧贴着,脸颊上的软肉被硬实的胸膛压得微微嘟起来,看上去有些滑稽,又有点可爱。
当然,少年自己是意识不到这一点的。
只有用极具占有欲的姿势抱着他的,如同领地意识极强的兽类一般的男人,满意地垂着眸子,望着少年被挤压得微微变形的脸蛋,唇角勾出轻笑:“欢欢好可爱。”
宁臣欢听不太清男人在说什么,但发抖的身体渐渐停下来了,脸色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样的惨白,恢复了些红润的血色。
无论心理上再怎么抗拒,这具身体到底已经被傅亭筠这样抱着安慰过太多次。
在无数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在天寒地冻的风雪中,他的竹马哥哥都是这样温柔地抱着他,他的身体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不仅不会抗拒傅亭筠的触碰,还会像倦鸟归巢一般,在男人抚过脊背的手掌和柔声细语中,渐渐安稳下来。
门口传来敲门声。
“先生,早餐端上来了。”
傅亭筠道:“进来。”
佣人端着餐盘进来,即使再怎么低垂着眉目,将餐食放在床头小桌上时,余光也难免瞥见缩在男人怀里的纤瘦少年。
睡衣的扣子没有扣到最上面,雪白的脖颈露出来,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连搭在男人胸口的手腕也印着咬痕,像是被欺负坏了。
昨天少年的哭泣和叫喊响了一整天,别墅里所有佣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佣人将头垂得更低,不敢再看,快步退了出去。
傅亭筠把怀里的人调整了下姿势,让少年的头枕在自己肩上,一手端起粥,温声道:“欢欢,吃饭了。”
少年没有再抗拒,全程都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很乖地把男人喂来的粥一点点吃进去。
傅亭筠和他说什么话,他也不太回答,眼神空空的,不知道听进去没有。不过男人向来很耐心,从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情和他的妻子置气。
喂完饭,傅亭筠又像是变魔术一般,手掌中出现一颗漂亮的粉色钻石,目测至少有十几克拉,在温暖日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辉。
又是一颗崭新的、价值连城的宝石。
傅亭筠将那颗宝石放入了宁臣欢手心,然后包裹着那只微凉的手,将钻石和少年的手一起握住了:“喜欢吗?”
少年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再像之前一样,怒气冲冲地将他送来的宝石扔出去。
他只是呆怔怔地睁着眼睛,不知道看着哪里,手上也没有使力,傅亭筠握着他的手一松开,他掌心的钻石就骨碌碌滚了下去,落在了被子的缝隙中。
傅亭筠眼神黯了黯。
看到曾经活泼欢脱的小竹马这样,他心里到底也是不太好受的。
可是他没有办法,少年就像一只虚无缥缈的,怎么都抓不住的小蝴蝶,无论他怎样步步退让,如履薄冰,小蝴蝶还是要从他的世界里飞走。
而在这个风雨过后的早晨,逼着自己狠下心的猎人,再一次心软地放松了手里的绳索,做出了让步:“欢欢,只要你答应不离婚,不离开我,我们就回家,回到和从前一样,好不好?”
潮声翻涌,透窗而过的清风将少年的眼睫掀起微弱的波浪。
就在傅亭筠以为不会得到回答时,怀里的少年抬起眼睫:“我不答应。”
他瞳眸坚定,像荒野中的顽石,一字一句道:“傅亭筠,我一定,一定,会离开你身边。”
那个,都黑化了,这种程度大家应该还能接受吧?(其实我脑袋里的更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