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页)
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为什么从未认识过她一样。
空闲下来都想着这事。
下班后没让文森特通知,裴今兀自来到车库。她的车位好找,专梯下来就是。
车老老实实停着,看了半晌才觉得有实感。
光线昏暗,胶面地板上几道干涸的水迹。车身的泥水风干了,透过半降下来的车窗,窥见男人微微蜷缩的睡姿。
衣衫抵着他隆起的肩背肌肉,很疲倦似的。
裴今不愿惊动,只是想坐下来才拉开车门,可还是惊醒了休憩的人。
保持蜷缩姿势太久,顾淮聿禁不住咳嗽。
裴今上了后座,淡声问:“感冒了?”
“没有。”顾淮聿声线喑哑,随即噤了声。
车里闷热,无法想象一个人要怎么在里面睡觉,裴今蹙眉打量后视镜。
视线相撞,顾淮聿低头发动车,旋钮打开空调。
粉紫色晚霞笼罩,华灯初上,窗玻璃中闹市静谧。
司机尽忠职守,只能雇主先发话:“中午和文森特在聊什么?”
顾淮聿答:“不是关于大小姐的。”
难不成她会在意他们讨论她?
或许,是有一些在意的。
裴今维持镇定:“开心的事,就不能让我听听?”
顾淮聿淡然:“文森特问我有没有去过gaybar,我说去得多了,泰国到处都是。”
“……”
“听说你打了几年拳击,在泰国?”
眉头跳了下,前方车辆打着尾灯要调头,顾淮聿将车滑入侧道,方才出声:“在很多地方。”
“怎么不打了?”
“打不了了,相熟的老师傅在南邦药业高尔夫球场做事,引荐我来。”
裴今语快,隐隐担忧似的:“什么叫打不了了?”
咄咄逼人,和以前确不一样了。
顾淮聿拢起眉头,分外专注地看着前路:“就是没办法再打了。”
“我……先生,看过你的比赛吗?”
“也许。”
“什么叫也许,他有没有赌过你的比赛,你不知道吗?”
赌这个字眼太重了,好像他们地下拳击手就是供人消遣的斗犬,食物和活路全仰赖权贵赏赐。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裴今正要说些什么找补,却听顾淮聿平淡地说:“打比赛的人不过问背后的事,我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