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第2页)
方才她的那些质问,和被上天捉弄的人在走投无路时说出的那句“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没有区别。
许久之后,许清哭得瘫软在王希蕴怀中,身体渐渐平息下来不再颤抖。
王希蕴将那杯已经凉透的茶水塞到许清手上:“喝点吧。”
许是脑子都哭懵了,许清这次一点儿没反抗,二话不说将那杯茶水一饮而尽。
喝完水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还想说些什么,王希蕴面上露出点笑意,摇摇头,开口制止了她道歉的打算:“你好好休息,伯父伯母的尸身我已托人安葬在楠起县外,你随时可以去祭拜。”
“下次我再来的时候,会把我知道的关于你父母事全告诉你。”
许清默默点了点头合上眼,闹了这么一回,她身上反而多了些人气儿。
王希蕴简单收拾了一下桌上那些没动过的玩意儿,提着小包袱打开门一看,时遇正在院中石椅上静静坐着,眉眼沉静,神思悠远不知飞到了哪里。
时遇听到动静往这边看来,失焦的眼缓缓聚起光点,定定看着她。
王希蕴有些意外,牵起笑往他那边走去。
“外头冷,怎么在这里等着?”
是又出了什么事?
时遇不做声,那双向来清明澄澈的眼中此刻好像压抑着什么澎湃汹涌的情绪。
随着王希蕴一步步走近,那些情绪又渐渐消融。
“从前未见你给我倒杯喝的。”
王希蕴察觉时遇有些异样,可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时遇便抢在她前头说出这样一句酸话。
王希蕴登时哭笑不得,浅浅翻了个白眼,笑骂道:“你贵庚啊,还吃这种醋?”
两人都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时遇清清嗓子起身:“我来是想告知你,齐弈年在江淮被绊住了,恐怕不能按你计划的那样及时回来。”
“昨夜你画的画应当还没用,那常风……还要继续吗?”
若是不能及时将讯息告知齐弈年,那不仅先前所做之事都将付水东流,还可能彻底暴露在齐弈年眼下。
“自然。”王希蕴斩钉截铁道,她唇角衔笑,眼中却万分冰凉,“做了一半的事,万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什么都不做,齐弈年也迟早会发觉常风拿到的画是假的,同样会一遍又一遍派人去抢时滢的画。
还不如趁此打消他的念头,况且她也早就烦了在齐弈年那里千防万防。
要搞,就搞大一点儿。
纵然已经料到对方会这样回答,时遇在听到这个回答时还是不免心中一跳。
骄傲又担忧。
“你可知晓,他是为着何事被绊在江淮的?”既然他一时回不来,那总要打听清楚敌情再做谋算。
时遇摇摇头,面上浮现出些许歉疚:“我也不知,他去时是因着突然爆出江淮去岁的科考竟有舞弊,事发突然,陛下派齐弈年前去确认。”
“本也不是为了让他调查,本该探明虚实后就回京再另指人处理,可此时也不知是何事拦住了他。”
王希蕴皱眉:“他没有告诉陛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