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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知己(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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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华收回贺浑身上的目光,在转头的瞬间就收起了失望的神色,脸上的笑容很得体,看着李昭鱼,连声音也婉转动听,“奴婢愿意侍候公主殿下,万请公主收容。”

李昭鱼心想我哪敢收留你,这么个人说是婢女也不合适,说是侍妾···李昭鱼暂时摸不清贺浑的心思,也不敢做他的主,只好看着曲景,“给这位姑娘安排个屋子吧,长辈送来的人不敢怠慢,我初到凉州,还有很多事要请教兰华姑娘。”

这样的安排也算是进退有度了,曲景应声。

李昭鱼也实在是累了,她回到院子里,关上门的时候才真的放松下来,李昭鱼忙拽着文竹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事?那个达奚夫人为难你了?”

文竹摇头,“没有,她们只是不让我出府,没有为难我,公主,是文竹没有用,总是拖累你,你有危险的时候我也不能在你身边,还让你去救我。”

李昭鱼在看见文竹的眼泪时也出现了一丝难过的神情,她揉着文竹的脑袋,“无用是为大用,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在深宫里一起这么多年,你不需要有用,只需要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文竹点头时,眼眶里蓄着的泪水落下来。

李昭鱼叹气时心想,自己何尝不是没什么用,这乱世,不容许人有尊严地活着。

深秋的落日带着凄凉,不经意间树枝就变得光秃秃了,寒风引来初冬,悄无声息就落了雪,李昭鱼一连两个多月都没有看见贺浑,不过她也没闲着,把自己的嫁妆单子理了,还有皇宫里带来的许多东西安置了,最重要的是那些经书,李昭鱼需要在凉州找个地方妥善安置,最后她给沈克去信,说了自己的近况,又询问来凉州的日子,却久久没有收到回信。

梓桐院内安安静静,却不知道这府上已经满是闲言碎语了。

贺浑从来没有踏进过梓桐院一步,也没有召这位夫人前去鹤鸣院,新婚燕尔却冷淡如此,看来这位公主虽然貌美也不得大公子的青睐,不过也是,大公子也不是好色人,这么多年也没有一个人侍候在侧。

不过还有传言说,那位从指挥使府内来的兰华姑娘不一般,和大公子幼时便认识,听说她生母是大公子母亲的贴身婢女,大公子在贺府的时候便对这位兰华姑娘很好,现在来到府上也是大公子的意思。

没看见虽然是奴婢但是却穿着不一般么,自己住在临近梓桐院东边的院子里,还有一个婢女侍候着,看来将来是要抬为妾室的。

屋内的炭火燃着,贺浑一身常服,几案上的军务已经快看完了,杨敢从外面回来,进屋的时候拍了拍身上的雪,贺浑也没抬眼,杨敢凑到跟前,又抱了一摞文书压在案头上,贺浑拧眉,杨敢迎着他的目光险些手抖,颤颤巍巍开口:“年关将近,事情多,楼大公子说还是要按规矩给您过目的。”

“梓桐院没有动静?”贺浑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道怎么想起了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虽明知她是装的。

“您说夫人吗?”杨敢不知道贺浑怎么忽然就转了话头,只老老实实回答:“夫人最近在院子里没有出门,听人来报,整日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书写字,送去的药也按时吃了,伤估计好得差不多了。”

正说着呢,外头就有人来报了,梓桐院的人求见。

贺浑挑眉,没说话,只是拿起来一个军报看着,杨敢看了一眼上头坐着的人,又看着下面传报的人,自己在中间,也不知怎的,就说:“进来吧。”

而后有些心虚地看着贺浑,看见贺浑没说什么才松了口气。

“奴婢拜见大公子。”

贺浑听见声音才放下军报,向下望过去,谁知这人竟是兰华,她被安排在梓桐院后面的一个偏院,自己给自己的名义是侍候公主殿下,也确实算是梓桐院的人。

兰华抬起头,一双眼睛秋水一般,“大公子,这是奴婢做的药膳,冬日里用最养身体了。”

贺浑看着这张脸的眼神十分冷淡,也没有应声,兰华有些紧张,一把嗓子柔得像水,“大公子的膝盖冬日里会疼吗?”

贺浑似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贺浑还有一个弟弟叫贺良,比他小四岁,小小年纪被她那个娘宠坏了,府里的婢女都逃不过他魔掌,不过十五岁的年纪,为人却狠毒凶残,那些婢女被他拖进房间里,惨叫的声音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贺络孤也训斥过几次,可是被贺良那个娘耳边风给吹软了,也就没有真的狠下心来管教过。

后来,贺浑弄死了他。

兰华在被贺良堵在后山的时候,正好贺浑那日回府,他经过,兰华哭喊着跪下来求贺浑救命,说自己是曹阿姆的女儿,贺浑记得这个阿姆,是母亲从张府带过来的奴婢,可其实贺浑年幼时他母亲就已经死了,他甚至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了,更遑论那些底下的人,但不管是不是曹阿姆的女儿,贺浑都没想坐视不理。

贺良知道自己的老子一向不喜欢贺浑,所以面上笑嘻嘻地叫着大哥,嘴上却十分不恭敬,说了些什么贺浑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按着他的脑袋,撞在假山上,贺良挣扎着拿出自己的匕首扎向贺浑,贺浑被他胡乱砍到了膝盖。

但是贺浑没有住手,贺良的娘过来的时候贺良已经咽气了,她疯了一样朝贺浑扑过去,但是却被贺浑捡起来那把匕首一刀致命。

他看着那两具尸体,冷冷道:“贺府谁若是再敢有此等行事,我送他去见阎王。”

贺络孤回来时候险些气得吐血,整个贺府鸡飞狗跳。

但贺浑不知道的是后来贺家便有了传言,说贺浑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为救下兰华才出手杀亲弟,再加上兰华母亲曾经侍奉过贺浑母亲,这传言就愈演愈烈,更有说二人从小就认识,只不过大公子军务繁忙才无心成家,早晚是要接兰华过去的。

贺府众人问兰华真假时她只是笑而不语。

“无事。”贺浑想起了这事,应了一声,语气很淡,可是对于兰华来说不啻为天音,能得大公子一句回应,谁能有这样殊荣,她还记得自己那日的无助和痛苦,要不是贺浑她恐怕不会好好站在这里。

她还想说什么,贺浑挥挥手,兰华也不敢再说,只好转身离开。

但是能送药膳到鹤鸣院,已经让整个叶护府刮目相看了。

此时,李昭鱼听完许素心的回话,从书案上抬起眼,思索片刻,“药膳?什么药膳,好吃吗?”

许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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