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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华寺(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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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身患有终。”

李昭鱼猛地转头,看见一旁的贺浑,他神情淡然,李昭鱼看着他又看着经文,反复几次,而后点点头,“嗯,是了,你好厉害。”

贺浑没有说话,她似乎忘了,佛教百年前传入中原,凉州是离那条西行之路最近的,凉州的百姓信佛并不比中原百姓晚。

李昭鱼忽地想起来什么似的,她猛地转头朝着卢诩的方向看去。

“!”

“人呢?”

李昭鱼下意识地便看向贺浑,“人不见了。”

贺浑看着中间那殿宇,道:“我上去,在这里等我。”

李昭鱼还没来得及应声,只见他逆着那进香的人,绕到了后面,利落地飞身到了房顶上,李昭鱼轻呼,退后几步,有些做贼心虚地看着上面,好在这来往的人都在闭着眼睛求神拜佛,再加上燃香烟雾缭绕着,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李昭鱼看贺浑,只见他目光扫视,而后指了西门的方向,李昭鱼点头,示意自己先过去,贺浑在上头,被光影晃着,李昭鱼也不确定他看没看懂自己的意思,不过她想贺浑那么聪明应该会跟上她的,便先过去了。

卢诩从后门出去后饶了几条街,来到了一条巷子里,这里离寺庙不算近也不算远,若是从空中俯视过去便会发现,路虽然饶,但是却是和寺庙是在一条接近笔直的路线上。

卢诩忽地转头,脸上露出些狐疑神色,而后又迈着步子向前走。

李昭鱼贴着墙面,连呼吸都不敢,半晌才探头过去,暗道自己低估了这个卢诩的机敏,而后又回头看着自己来时的方向,却没有看见贺浑,她进退两难,而后轻轻呼吸,拿起了自己腰间的香囊,她轻轻握上了玉蝉。

半晌,“嗯?”

她什么都没感觉到,叹了口气,只好将玉蝉放回去,香囊挂回到自己腰间,咬咬牙跟了上去。

转过巷口,便看见这里依稀还有些人家,不过也有好多屋舍是空的,破破旧旧,看上去十分寂静,她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忽然想起刚刚贺浑踩到飞檐上的样子。

不大一会,墙头上出现了一只手,手指都能看出来用力,李昭鱼露出脑袋,艰难地向上攀爬,循着边缘的墙面踩到屋檐上,这里的屋舍都是连着,屋檐并不算太高,李昭鱼爬上去的时候气喘吁吁,她将身子趴低,终于看清了这一片高低错落又相连的屋舍。

还有那个行走其间的人。

李昭鱼看清了他进了一个院落,那院子看上去破旧,但竟是个窄小的两进院落,后面的屋舍隐在一片林间。若不是爬上来很难发现后面屋子。

李昭鱼她又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方向,还是没有看到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脸上有些失望,但也很快就回过头来,看准了那个方向爬了过去。

李昭鱼手脚并用,不多时已经趴在了那间屋舍上,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瓦片,朝着里面望进去,顿时瞪了眼睛。

屋内。

卢诩来回地踱步,被绑在地上的人已经看不出有没有气了,奄奄一息,卢诩气急败坏似的又踹了他几脚,“娘的!凭什么?”

“水······”

卢诩不耐烦地将桌上的水递了一碗给他,陈大郎咕咚咕咚将水喝尽了,看着他,眼神中几乎是哀求,“卢兄,何必如此?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卢诩嗤笑:“你这靠女人嫁妆的废物,呸!”

陈大郎笑了,咳了几声,“你是眼红我有沈家藏书阁?”

卢诩眼神变得恶狠狠,可陈大郎还在说,“你和我同僚时还拿我当做知己,可我升了官你便走动少了,我本以为你是清高,不愿意攀附,谁知道你是嫉妒···嫉妒到了这个地步?”

卢诩哼了一声,“呵,你不过是靠着那沈克的经书攀附权贵,还沾沾自喜,不以为耻?”

陈大郎笑他,“你···你不过是觉着自己和我才学相近,家世也差不多,可是我却能升官,在人前得脸,能结交到有用之人,你不过是因为自己没有,所以才这么生气,何必将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卢诩暴怒而起,拳头落在他身上,陈大郎身上的伤几乎裂开又开始流血了,他只好开始求饶,“兄弟,饶了我,饶了我!”

“念在往日情义!你想要什么只要往我家中去信,我夫人……一定会给你,你放了我,我不…咳咳…不追究。”

李昭鱼透过缝隙看见了卢诩狰狞暴怒的脸,有些心惊,好半天他才停手,陈大郎咳得不停,李昭鱼有些担心地望过去,只看见卢诩涨红的脸忽地笑了笑,“哼,给你家中去信?”

树上的鸟叫了几声,李昭鱼有些没听清,她侧耳贴在瓦片上。

“哗啦!”

瓦片碎在地上,李昭鱼惊醒似的,她下意识转头看向屋内,正和卢诩的目光相对,就连陈大郎都望了过来,李昭鱼手一松,便从那略有些低矮的屋檐下摔了下去。

在掉下去的前一刻,她似乎看见了巷子里有穿梭着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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