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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雏菊5(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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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在这种时候,横滨自然是没有什么旅店开业,不过作为法国的超越者,只要他愿意,大使馆欢迎他。

但他没去。他去了以前作为“兰堂”时居住的屋子。

原来的房子因为最后地方组织的袭击和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破了好几个大洞,二楼报废,四面通风,堪比鬼屋,形胜危房。

本来作为“叛徒”,这房子是应该被港口黑手党烧个精光的,但可能是因为他“尸体”的不翼而飞触及了某些人的神经,他的房子只是被封掉,没人对它动手动脚。

在龙头战争期间,可能是担心本国前谍报员在居住地留下什么东西,法国应该从欧洲伸出了手。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周围一圈的建筑都平了,他这栋看上去还挺值钱的破烂小洋楼竟然保存了下来。

一般人可能会忌讳进入这里,可兰波不会。这里好歹当过自己家。

他也清楚,这里其实什么机密也没藏,对兰波,或者说失忆的“兰堂”来说,房子就是房子,秘密的东西不藏在房子里,保不准哪天他因为太冷会忍不住把秘密当成燃料一并烧了去。

这里没放对法国很重要的东西,这里只放了对兰波很重要的东西。

横滨他是肯定不会再来了。在这之前,他得把一样东西取走。

——他当年送给魏尔伦的白雏菊挂坠,后面雕了一行小字:“Tuesmonseul"(你是我的唯一。)

这挂坠原本被魏尔伦一直带在身上,九年前离去时连带着帽子一并还给了兰波。在失忆状态下,这两样东西都被他无比珍惜地保养好了。

帽子因为有特殊用途可以给中原中也,挂坠他必须要拿走。

笑话,这是他当年隐晦告白用的东西。

打开尘封一年多的大门,扑面而来的灰差点把兰波呛着。

他还是轻视了时间与几近露天对房子造成的影响。

这里几乎被彻底毁了,到处破破烂烂,遍布着风不知从哪刮来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树叶树枝,沙石,还有烂布。地毯已经烂掉了,吊灯砸在茶机上,只剩一地碎渣。

看着满地狼籍,兰波苦笑一声。

在失忆时没有意识到,但他这间房子的布置其实和他在巴黎的那套出入不大,一样的落地窗,一样的羊毛地毯。因为有时候魏尔伦会去他家待上一小段时间,所以家里很多东西其实都备了双人份的。

失忆时“兰堂”还略微有些奇怪,为什么他刚醒来时什么也没有,雀吃俭用存下来的钱不是用去添衣服或是买些喜欢的高档咖啡,而是去买双人份的日常用具。

当时每次他看到空置的那一份时都会疑惑,过去是不是有人会和自己同居。

事实上也没一起住多少天,魏尔伦的身份很敏感,常年得处于监视下。

虽然总共也没多久,他现在看着落灰的餐桌、破洞的沙发,缺了腿的椅子,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很多年前在巴黎的夜里,他们一起坐在壁炉前,他给魏尔伦念诗听。随着他走过破烂的家具,脑中又闪过魏尔伦青白的脸庞、无光泽的头发与扩散的瞳孔。

他抱紧他的头。

阿蒂尔·兰波从来不信神,这点与他的搭档截然不同。出乎意料,魏尔伦能算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兰波本人却在跟着一起做弥撒时睡着过。

但如果上帝耶稣或是圣母玛利亚能让保罗站在他面前,他不介意皈依天主教作个虔诚的信徒。

实在不行,干脆让他把那些回忆都割去吧。

他马上就走,马上就离开这间屋子,马上就离开横滨,离开日本,实在不行连欧洲也不回了,随便去非洲的什么地方。

在那之前,他先把挂坠取走。

如此想着,他用异能挖出了藏在壁炉三层砖后的保险盒,输入了密码。他睁大了眼睛。

——盒子里是空的。

给这个盒子他设过密码,内容是他的总局编号、魏尔伦设立的生日日期还有魏尔伦的总局编号的无规律随机排列,很长一串,抄下来都费劲,兰波还处于失忆时却都能闭着眼睛打出来,以前是应该用过的。

为了防止万一,他还给锁添加了一个输错即锁死的模式。

而现在,盒子是空的,锁却没有被锁死,也没有暴力破除的痕迹。

有人精确地找到了盒子,并一遍输对了密码,把挂坠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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