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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WEEK Monday(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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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不想再多待一会儿,是时间确实要到了。

“嗯。”魏尔伦终于抬起头,轻吻了一下兰波的耳廓,松开了手。

“Aurevoir。”(再见)

"Aurevoir。"

望着兰波远去逐渐消失的背影,魏尔伦站在原地,很久没有任何动作。直到登机口关闭,他才慢慢转过身,朝机场外走去。大仲马连忙提起手提箱跟上。

“你似乎前往了与停车场相反的方向。”大仲马选择出声提醒。

“我的灵魂属于永远的法兰西。”魏尔伦的语调像是唱一曲舒缓的歌。

“……?”

“所以我会行使我的罢工权。”

“你的民族归属感就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吗?!”

结果睡了一觉,周一开了几个短会,他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好吧,他得承认有时他会选择性遗忘一些事情。

魏尔伦在门口的花坛底部翻出了备用钥匙开了门,迎来而来的是没有活力的阴凉冷气。

平日里和兰波一起下班倒是感受不到这种广阔的孤寂感,现在他一个人走入玄关,面对整洁、宽阔大气的客厅,只感觉花瓶里的鸢尾花都呈现出凄冷的颜色,没有生气。

……确实不怎么习惯啊,这段时间他本来应该留在我身边的。

这周还得从柜子里把钥匙找出来带在身上了。如果在遗忘携带钥匙的同时将备用钥匙锁进家里的话,前军方人员魏尔伦就只能干回老本行:撬门或者翻窗或者非常规潜入,这可不能为弟弟树立一个好榜样。

但弟弟这段时间也不在巴黎。时值假期,橘发的少年和同事的儿子小仲马结伴旅游去了,目的地是日本。少年在北海道,神户等地玩得不亦乐乎,似乎压根把他这个兄长抛在了脑后。

弟弟走了,阿蒂尔也走了,又只剩他一个人了。魏尔伦在客厅里漫无目的转了几圈,最后抄了本诗集坐在法式落地窗前,撑着手百无聊赖地翻看。

或许等到明后天他就习惯了。魏尔伦如此想着,不时瞟一眼处于熄灭状态的手机屏幕。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发出刺耳的尖叫,效果酷似午夜凶铃。但高亢的尖叫声昙花一现,数秒便偃旗息鼓,只余一串“嘟一嘟一嘟”的一连串长音,像崔命一般坚持不懈地发声。

这肯定不是兰波的电话。

看着来电界面,魏尔伦蹙眉。

陌生的铃声、异乎寻常的震动,手机屏幕却是全黑,既没有来电号码也没有挂断键,只有一个不断跳动的绿色接听键。

他试图退出界面,或者直接关机黑屏,皆是无果,手机似乎整个屏幕与按键都失灵了,连铃声音量都无法调整。手机在他手上闹了几分钟也没有半点消停的迹象。

这是被骇入了?

当年还在军队里时骇入反骇入倒接触了不少,但相隔十余年,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式。在和平年代,哪怕真的有人有心侵入他们这种退役多年、远离国家运作中心的前军方人员,不仅什么都捞不着,反倒容易惹火上身,得不偿失。

那就是身边某些闲得发慌的同事。魏尔伦在脑中稍加筛选,便锁定了罪魁祸首。

虽然屏幕失控这种手段对那人来说过于高级,但高分贝的尖叫声确实像是他的手笔。魏尔伦按下了接听键。

“罗兰,如果你用你的技术为法兰西政府服务,那么国家可能会颁给你奖章。”他的声音依然温和优雅,却藏着不言而喻的威胁意味:“但如果你再一次骇入我或阿蒂尔的手机,我一定会把你扔进塞纳河里喂鱼。”

对面没有回应,传至耳膜的只有杂乱的电流声。

不对劲。

按照往常,在他接听电话并发出警告或者死亡通知后,娃娃脸的青年便会讪笑着扯开话题,一面鬼扯法国的天气变化,一面疯狂地向兰波求助示意——仅管对方同样有很大概率选择纵容与见死不救。总之,他会尽全力回避明天只能躲在伏尔泰办公室里的凄惨结局。

所以——这个入侵了他手机,现在处于电话那一头的人,是谁?

他甚至没办法挂断电话,只能举着手机继续细听对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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