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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很是欣慰道:“你有这个觉悟挺好的,但是你这用咳嗽提醒自己的方法倒是挺独特的。”
其实虞慈说的“用咳嗽提醒自己”完全是瞎编,她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逻辑关系。
既然是瞎编的,那就干脆一瞎到底,她垂着头,假装很谦虚的说道:“以后我都会把陆同学当成一个强劲的对象……不是,是强劲的学习对象,每次碰到他我都会咳嗽一声,让懈怠的自己振作起来……”
话还没说完,几个室友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班主任本来绷着一张脸,这时也有些憋不住了。
虞慈完全不清楚她们在笑什么,她还觉得自己这个借口编的很好,就没觉得哪里好笑。
目光轻扫过去,窗外阳光肆意,少年轻轻翘着唇,似乎心情很好。
于是虞慈也低了低头,悄悄将笑意收进了心里。
就在她想着这次终于可以逃脱过去,也因为陆严岐那个按捺不住的笑意心情美妙之际,那道熟悉的声音,带着少年的张狂和嚣张,轻蔑地勾了勾唇,转头对她说道:“这位同学,你想超过我,下次考试先提高至少五十名才有资格。”
虞慈顿时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尤其看见班主任还赞许地点了点头,是对陆严岐说的话表示赞同。
吃饭的地方是陆严岐挑的,对吃的他一直很讲究,也比虞慈更像本地人。除了很多大家都熟知的店,他还能在犄角旮旯的街头巷陌里找到宝藏,有时候是开车路过,有时候是朋友介绍,也有时候是看到推荐。
他会为了一口吃的开车开半天去找,他喜欢尝试新的不同体验。
虞慈则对吃的比较随缘也被动,能填饱肚子就行,平常去的比较多的是白鹿和外婆家。
虞慈爱吃私房菜,这次陆严岐带他们去的也是一家私房菜,位于体育馆。
味道很正宗,是地道的杭帮菜。
陆严岐把菜单递给她。虞慈懒懒翻了几下,没什么想法。
她一向在吃上面不讲究,点菜更没有耐心,感觉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要照顾到每个人的口味,最主要是她没有特别想吃的,吃饭是完成任务。
虞慈指了指上面的豆腐羹,“就这个吧。”
“别的没有了?”
“嗯。有饭就行。”
她最喜欢把豆腐羹和白米饭搅拌着吃,特别鲜,能一口气吃两碗。
吕正栋翻着菜单,“颜颜,你这也太好养活了。”
陆严岐抬眼扫他,“颜颜也是你叫的?”
吕正栋停下动作,正色看他,“你叫她什么?”
“颜颜。”
吕正栋理直气壮道:“那不就好了,凭什么你能叫,我就不能叫?”
陆严岐:“你和她有我那么熟?”
吕正栋不服:“我怎么不熟了,我跟颜颜也认识了十年,对吧,颜颜?”
虞慈只是听着,没有表态。
除了感到无语和惊讶,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升上心头。
七年前他是怎么说的?
他的神态,那种高高在上的轻蔑语气还在眼前,“是吗?可我根本没有拿你当朋友。”
虞慈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现在,他又仿佛当这一切都不存在似的,轻飘飘的说出“他俩很熟”的言论。
一股气在心里发闷着,她憋了七年的委屈无处声张,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伤心,可现在坐在这里,看着他把曾经发生的一切轻描淡写抹去。
她是很少会让人下不来台的性格,大多数时候都宁可自己忍着,可这会儿情绪却怎么都藏不住,抬起头看向陆严岐。
她打定好了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主意,所以就算撕破脸皮也无所谓。
因为装着实在太累,每次和他见面都饱受凌迟,她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曾经他的伤害,就算时间过去再久,也无法原谅。
虞慈攥紧手指,咚咚咚的心跳声里,她咬着牙,勾出一个冷讽的笑,一如当年的他一样,用很淡很淡的口吻说道:“我和你也没多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