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2页)
边喊还边用鸟喙叨着裴晗衣服,裴晗有些手足无措,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遮遮,怎么办?”
月遮拉起链子一端,放到裴晗的手中,“没事,它就是太喜欢你了,拉住别让它飞了就好。”
月遮轻笑,观棋不语真君子,看这楚观棋的性格,再联想黑子这个名字,倒是有点反差,南朝竟都是些有趣的人。
楚观棋这时也跑过来了,一时没停住,差点撞到裴晗,她急迫地问道,“没事吧,这位姑娘,今天人多,这鹦鹉不禁有点兴奋,再加上这小东西最喜欢红色,我一时没看住,惊到姑娘了,实在是对不住,姑娘可有受惊?”
“并无大碍。”她没想到招鸟喜爱竟是这个原因,裴晗哑言,摆摆手。
“黑子,下来!”楚观棋对着黑子严声喊道,随后换上一副抱歉的表情,她想要直接上手将黑子抓下,想想又不好,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对不住啊,姑娘,我现在就给它弄下来,你别害怕。”
黑子不搭理楚观棋,停在在裴晗的肩膀上,转着头盯着裴晗,用脑袋蹭着她的脸颊,“美人,美人。”
楚观棋瞪着黑子,脸色因着急而有些涨红,她伸出手指,指着黑子,“黑子!你个傻鸟,再不下来,我就喊人给你烤了!”
肩膀上的鹦鹉没有动静,一直用嘴亲着裴晗的脸,脸上蓦然多出几个红点,鹦鹉见她脸上多出红点后,还用脑袋来回蹭着。
裴晗见它没有什么危险,她开口逗着黑子,“那你是不是还有一个黑色的鹦鹉,叫白子。”
“诶?你怎么知道!但是那只鹦鹉不爱说话,我就没把它带来。”楚观棋瞪大眼睛,惊讶道,“还有,你个臭鸟!你快给我从人家姑娘身上下来,是不是白子不在这,没鸟管你了!”
黑子不为所动,不管楚观棋喊什么,它就贴着裴晗的脸,歪着头盯着楚观棋。
忽地发出字正腔圆地一声,“滚。”
楚观棋见它在别人面前骂完自己,又转头亲着,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即生气又痛心疾首,“鸟大不由娘啊,我白养了你那么多年,你见到好看的,你就跑了,你个白眼鸟!”
裴晗听到发音及其正确的一字,她一怔,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尴尬地陪笑,她向来不会和人交流,和鸟就更不会了,她在脑中组织着语言,小声劝道,“黑子,要不你先回到观棋姑娘那里。”
黑子又发出一声,“切。”
楚观棋见它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等黑子飞回自己这里,一手拽着它脑袋顶的黑毛,“你个傻鸟,等没人的,我非得把你毛都拔光,穿成串烤了。”
黑子歪着头,窝在金贤怀里,不看楚观棋,“呵呵。”
楚观棋一手用力摁着人中,她差点被这鸟气死了,她摁了一会,想起什么,对着裴晗行了一个大礼,“姑娘,是我对不住,可否方便告知芳名,我待会上门赔罪。”
“没什么事,这个小东西还挺有趣的。”裴晗望向楚观棋身后,黑子正乖巧地站在金贤肩膀上,瞪着两个豆豆眼,小鸟依人地看向他们这边。
“姑娘不必再说了,一会我就将这鸟烤了。”楚观棋大声说着,“带给你赔罪,吃什么补什么!”
裴晗汗颜,刚想说不必了,对上楚观棋使给她的眼色,便知道她在吓黑子,她扶额,“好。”
临近午时,来人愈多,议论声中,多出两道马蹄声。
“吁!”
“真是好生危险,幸好阿兄御马有术,否则来迟了,回去要被阿父骂了。”
来人一男一女,女子颈间挂着数条多宝项链,墨绿色对襟上衣,同色裤子,束在马靴中,男子古铜皮肤,头发过肩,编着细辫,耳骨上打着银黑色耳饰,一双大手苍劲有力,勒着马绳。
铁妥公主和皇子,铁丽巴托、弄真巴托。
二人翻身下马,拍拍手,将手中的马绳递给侍卫,一名拿着拂尘的太监低身和其说了些什么,便将二人带走。
月遮收回视线,注意到季舒和月苓和正在温晓典的身旁,说着什么,皇陵失火,季幸作为刑部尚书,率领着皇陵禁军,被皇上下令停职察看。
不过季幸在家呆上几日,春日宴结束,最多也就是落个渎职的罪名,不会被降职,季舒这举动,着实有些奇怪。
未等月遮多想,震耳的鼓声传来,一共九声,回荡在众人中。
“午时已到!”
大监最后一声落下,所有的轿子已经退出皇城。
“几位殿下,陛下特意吩咐了,你不用跟着学规矩,跟老奴来就好。”
温晓典扶着头上的钗子,一手挽着温序的胳膊,挑着眉道,“季舒姑娘、苓和姑娘,明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