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页)
啪!
“喝!好痛。”陈达生轻呼。
看戏的人比演戏的人入戏,见到他脸上迅速泛红的巴掌印,陈达生感觉自己也被打了一巴掌,痛到牙疼。
“为什么打我?”男子表情有几分怔忡。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你多大的人了,居然对个孩子也不留情,他今天喊我娘,我就是他娘,没人可以在我眼皮底下伤害我的孩子,谁敢动他一根寒毛,我就跟谁拚命。”
她是护崽的母狮子,弓着身子做咬喉状。
他神色严肃地问:“你再嫁了吗?”
没人看见他的手心在冒汗,心里揪着不敢大口喘气。
李景儿嘴一撇的冷诮道:“一次就把我毁了,你以为我会傻两次。”
闻言,他笑了。“孩子喊你娘,那就当你的孩子养着,他很护着你,想必日后差不到哪里去。”
“那是我家的事,和你没关系吧!”她越听越不是滋味,好像她的家从今而后由他接管。
“如果我说有关系呢?”他眼神泛柔,笑得一口白牙发光,整个人像罩在春暖花开的微风之中。
李景儿啐了一口。“我会说你疯了,疯子请离我们远一点,你要疯是你家的事,别牵连无辜。”
“我家就是你家。”他暗示得够明显了。
我家就是你家,全家便利商店,她脑海中忽然跳出这则广告,心口堵得很。“陈大人,你家的兵脑子坏了,你试着灌粪水看看能不能修好,人疯了不打紧,别疯得四处喷粪。”
“咳!萧二郎,别把事情闹大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要是缺女人,哥哥我替你找一个。”这事太丢脸了,他都不好意思承认此人是他下属,旷太久没女人都成疾了。
萧景峰目光清冽的拂开他的手,静如河边杨柳语轻若絮地开口,“景娘,你真的认不出我吗?”
一声“景娘”,李景儿寒毛直竖,感觉从心里毛起来,鸡皮疙瘩全都站起来了,直打哆嗦。“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本地人,无亲无戚无爹娘,孤身一人。”
“闽江县,芙蓉镇,卧龙村,门口有棵老槐树,树下有口井,你不陌生吧!”他说着家乡的景致。
李景儿双眼敛了敛光,觉得头皮发麻。“同村人?”
“我姓萧。”
萧二郎不姓萧难道姓赵钱孙李?
“卧龙村有一半的人都姓萧,在村里萧是大姓。”
“我叫萧景峰。”相处的时间太短,也许她真不记得了。
“喔!你叫萧景峰,幸会幸会……”等等,不对,这名字好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蓦地,李景儿睁目如铜铃,讶然不已的指着他。“你……你是萧景峰?!”她终于想起来了!
真是大白天见鬼了。
“我是。”看她错愕的微露慌色,萧景峰不禁想笑。
他有那么吓人吗?
“你不是死了?”众所皆知的事,连他衣冠冢都立了,还过继了大房的么子当嗣子。
“误传,我还活着。”说开了,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想抚摸记忆中的容颜,那是支撑他活下去的一抹娇影。
头一偏,避开了他的手,很快就冷静如常的李景儿像问候乡里般语气冷淡,“恭喜你死里逃生,你爹娘应该会很高兴,他们等着你的银子供养他们,孝名传百里。”
“景娘……”她心中有怨吗?
“我该走了,天色太晚了,再不走真要迟了。”
她招了招手,把两个孩子招到身边,面无表情的走了。
李景儿无怨吗?
她怨死了,人死了就死了,还活过来吓人干什么,她最难的时候男人不在身边,当所有苦难都过去了,否扱泰来迎向美好的未来时,他又如鬼魅般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