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1页)
盛栀,我陪你到六十岁。
这三十年,我全部赔给你。
“不。”盛栀掉下眼泪来:“陆铮年长命百岁。”
陆铮年看着她身上浓烈的颜料,眼睫垂下来。他想,他不要长命百岁,只要她快乐无忧就好了。
他欠她的。
他永远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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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狗血(不是)
屋内狼藉,温度都颓热得过分。
盛栀眼睫潮湿地睁开眼,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等日光从窗帘缝隙透出,她才看出来,手上脖颈上一大片被划花的,竟然是颜料。
他说过可以祈福的可食用的颜料。
青绿的。代表重新开始,既往不咎。他希望她的人生重新开出绚烂的色彩,而不是因为他们几个人的错误完全坍塌。
盛栀闭上眼,心里一片潮湿的沼泽,没能从这里面挣扎出来过。
陆铮年已经把岁岁接回来。
学校布置手工作业,陆铮年在教岁岁做,小兔灯笼,竹篾很难弯折,岁岁眼巴巴地站在桌子边,看到陆铮年做好骨架伸手去够。
够不到,她装还小一样,“呃啊”“呃啊”地喊。
因为知道说“叔叔给我”很霸道。
陆铮年摸摸她的头,把灯笼递给她,岁岁一下子开心地笑起来,和要原地蹦差不多,陆铮年牵着她的手:“小心一点。”
盛栀向前一步,他扭过头来,两个人对视一会儿。盛栀转开视线,刚走到厨房边,陆铮年开口:“锅里有云吞面。”
盛栀眼睫一颤,然后眼睛迅速潮湿起来,她站在那,等他走上前来,给她盛,还把碗递到她手里,是不烫的,因为包了保温纸。
陆铮年:“酒店没有别的食材。”
他看她几眼,她要出门时,他轻声:“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不应该是他生她的气?
盛栀不擅长处理,她都准备先处理完工作再好好想想怎么办了,可抬起眼,他已经走过来轻轻地亲了她一下。
岁岁害羞地捂住眼睛,又偷偷张开手指,发出疑惑的“哦”声。
盛栀眼睫微颤。“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陆铮年轻轻抱着她,垂眸。
哈迪教授说他的病严重和痊愈都是五十五十的概率,恢复情况好的话,有几率变回和普通人一样,很低的感染和发烧概率。
运气不好,也许三十岁,三十二岁,三十五就会爆发。他说有三十年,其实也根本无法保证那么久。
而她。
她还有很好的一生。
陆铮年抚摸着她的发丝,轻轻说:“知知,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吧。”他心痛欲裂地走在街道上,看到他们出售的赐福颜料时只视线模糊地想起过去时。
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