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3页)
他不敢去想不敢去问她撤回了什么消息。
也许是过于冰冷严苛的,和她有什么关系此类的。他冒犯她,她却还想着不能将话说绝。
为什么。可最好是这样的字句。那这样,撤回就代表着她还打算原谅他。她还不打算将关系说绝。
但是一想到她看到还撤回一句将近绝交的狠话,他就心如刀绞。绞痛到半夜开始咳嗽,昏沉不省人事。
时间不早了,他还在夜色冰冷间颠沛流离。
第二天早晨居然接到盛栀电话。
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怔了很久。
那头她问他:“陆铮年?”
陆铮年睁开了眼睛。面前阳光不刺眼了。但像某种不真实存在的白纱,轻盈没有重量,砸在他眼球上。
白纱没有重量。
但他感觉到连眼睫都柔软地扎进眼球,使他无法阖眼。
就像误会像柔软的刺一样盘亘在心头,最终扎得他高热生病也还是想向她解释一样,毫无缘由,没有根据。
他多么希望,他有这个立场。
他有这身份有这理由。
而不是莫名其妙自以为是地忽然发去消息惊扰她的清梦。陆铮年想掩埋自己的唇舌。
让他们不要生出那么多龌龊的妄想。还付之行动。
盛栀继续喊:“陆铮年?”
他听到窗帘被拉开的声音。阳光变得没有温度了,他握着手机,像倒在沙漠里被冷月暴晒。看起来好像还没有任何皮肤被炙烤,但好像再过三秒,两秒,他就要脱水而死。
渴得无法回复她。
盛栀担心陆铮年生病了。她确信他应该是生病了。
他可能不知道,昨天那条消息其实伴随着一个电话,他呼吸滚烫,没正常说话。
而且那通电话是半夜拨来的。
出于安全考虑,接到时她没有打过去询问他如何。但今早看到通话记录,还是不合时宜地迟疑心软一下。
她说:“我过来了。”
陆铮年眼睫把掌心濡湿了。他一直盖着自己的眼睛试图逃避。但这月光就算真的没有任何灼热的温度,现在陆铮年不觉得煎熬,也浑身上下冷汗淋漓。
想正常一点的。
可开口嘶哑声音暴露:“我没事。”
“你不用”喉舌被心脏绑架。他没说完这句话。
盛栀停顿片刻:“我过去看看。”不是觉得陆铮年身边没人照顾,他职位重要身边好几个秘书。
但是这个症状像上次在国外一样难以捉摸,她被误认成家属时好歹被叮嘱过几次。而且陆铮年当时一个人打点滴。看起来像是不想其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