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页)
方天转过脸去,一脸真诚的望向英姐,正对上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哇”一声吐了英姐一脸,手忙脚乱地脱下T恤擦,口中忙不迭的说:“对不起,我晕车。”英姐享受地闭上双眼,仔细品味着这双年轻而略带粗糙的手在她脸上抹的感觉,回想起当年他在她哭的时候也是这样抹去她的泪水,心情又是一阵荡漾,展开双臂扑了过去,双手在方天赤裸背上胡乱摸去。
司机在反光镜里一见,后面到了紧要关头,心道怕是要开车战了,本来准备提醒目的地到了,也不敢开口,只得在楼房前不大的空坪顺8字反8字的练起了车技,可怜5米来长的大奔要在百来坪的地方转圈,为了保持战局稳定还不能颠簸,结实的出了身大汗。
方天在车座上也是满头大汗,想眼睛一闭当她是林青霞,无奈靠在他身上的肉体告诉他对方是沈殿霞,为了2000元,有心想勃起,无奈勃起的是寒毛。
终于胃帮了他这个忙,“哇”的一声,这次把晚饭全都倒了出来,让英姐雅兴全无,怏怏的放开他。
司机见机不可失停车叫到:“英姐到了。”方天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了车,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这栋破旧大板楼,矮三层红瓦坡屋顶,狭窄的楼道,一进三开,公共厨房厕所,典型六、七十年代大型工矿企业模版式建筑。
“轻点上楼,别吵了别人。”说着英姐脱掉高跟鞋轻手轻脚的向上摸去。
“几楼呀?”方天跟在后面犹豫着。
“嘘。”英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跟上就是,三楼。”
黑暗中方天几次被挂在墙上的单车或摆在楼道中间的杂物撞到,时时发出西西梭梭的抽气声,引起英姐的几声笑。
“到了。”英姐站在张木门前对方天说,手在包里翻钥匙,听见后面‘咯哒’一响,对门出来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昏黄的灯光从门里透出,怕只40瓦吧,方天心想。
“是大丫头呀,”老人家说:“听见外面响,人老了耳背听不清,开门看看,别是哪个要饭的,惦记着我厨房里的腊肉。”
英姐有些尴尬地回过头说:“不是的,龙姐姐。”
“哦,你妈还好吗?”
“我妈死了好几年了。”
“我还是去看看我的腊肉,那是留给我孙的,别让他们拿走了。”老人家嘟嘟噜噜地走进厨房。
英姐忙打开门,两人飞快的溜进去。
软软地靠在门上,英姐哽咽着说:“这就是他的妻子。”月光下,方天清楚地看见一颗眼泪从她脸上滑了下来,想说点什么,却又无从说起,只艾艾的站在一边。
“前年,他孙子和几个同学去河边游泳淹死了,儿子媳妇离了婚,她就患上失心疯,每天守着那几块腊肉,说要等孙子回家吃,还非要挂在厨房里,要她收进去也不肯,哎,越怕见鬼就越见鬼。”方天四周打量着这一进一厅的房子,一张四四方方纯木饭桌,几条靠背凳,墙角依了个土漆两屉柜,上面放个老式收音机,里进被挂布帘挡住了。
方天琢磨着,里面有没有床和洗浴设备,看样子情况不是太妙哦。
“你走吧。”
方天惊诧地回过头,看见英姐递过张小卡片,不是现金,不是支票,他猜测着接过一看,心里一声惨叫,我要你的名片干什么。
杨英姿。
这不就是那个……那个吗!
怎么?
不是说她已经扶正哪位先辈了吗?
难道,她是出来偷腥?
带着满脑袋疑惑和失望走了出来,走道中没看见患失心疯的龙老太,但厨房灯还是亮的,不敢去挑战自己的勇气,匆匆下楼,不顾司机奇诧的眼神,狂奔而去。
好容易拦部的士,到家时,方天摸着仅剩的几个硬币,感慨自己何苦来由,抬眼望向自家的窗户,漆黑一片,放了点心,索性破罐子破摔,坐在楼脚下的夜宵摊子上吃个牛肉粉,末了还对老板喊声:“4个锅饺,打包带走。”心道,老子也出钱潇洒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