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番外二（第2页）

他慢慢地后退，眼睛看向路边，心里计划着从这条路跑多快能不被抓到。

殷言声只看到他的猫对他毫不亲近，他往前走一步猫后退三步，接着就要跑，他着急去追，那猫一瞬间转头走，之间的距离越来愈大。

他已经走了太久了，又饿又冷，根本跑不过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找了一晚上的猫离他原来越远。

席寒看到身后追了他几十米的小孩终于不追了，他慢慢地松了一口气，要是被抓住带到家里他到哪里去找他的小朋友呢。

就只是睡了一觉，哪里知道变成了猫，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殷言声。

一道哭声传来，低低的压抑到了极致，像是所有的委屈宣泄出来，在这夜色之中哭泣，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猫消失，绝望而又无力。

席寒诧异回头，就看到路灯之下一个身影蜷缩在一起，把头埋在膝盖上哭泣，影子被拖到地上拉的很长，这场景有点熟悉。

他缓缓地向前走，距离越来越近，五米的时候停下，要是对方捉他他也能迅速跑掉，在相对安全的距离里默了默，发出一声叫声。

灯光之下露出了一张脸，面容上满是泪水，眼皮上是触目惊心的红，他留着眼泪向他走近，突然又停下，只含泪开口：“小白。”

那些眼泪一点点地砸到地上，被泪水浇透的脸颊白净，眼眸黑白分明，鼻梁上已能看到日后的高挺了。

席寒迎来了今晚的第三次震惊！

面前的这张脸赫然是缩小版的殷言声，五六岁的样子，瘦瘦的，脸颊苍白。

伸着手大概是想抱他，不过又放下，只小心翼翼地看着，眼眶中满是泪水，无措又难过。

他说：“小白，你别跑了好不好。”

殷言声看着几米远的猫，像做了错事一样开口：“我真的没力气了，我找了你好久。”

他睫毛被泪水浸得冰冷黏湿，脸上皮肤紧紧绷在一起，鼻音很重，声线都有些颤抖：“你再跑我就真的找不到你了。”

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殷言声脚疼得厉害，只看到小白突然向他飞奔过来，在他脚边打转。

小朋友，对不起，真不知道这个小孩是你。

他蹲在慢慢地抱起，把脸贴在猫额头上，摸着脊背笨拙地安抚：“你回来了就好，小白真乖。”

脊背上的手都是小小的，凉得厉害，席寒被抱着也不敢挣扎，只仰头看着他。

这是二十多年前的安城，眼前的人是六岁的殷言声。

他心爱的猫咪被父亲丢了，一个人沿着公路走了几里去寻找。

殷言声太高兴了，他把猫抱在怀里圈住他，后来想了想又把外套脱下反穿着，把猫装进帽子里。

小白就在胸前的帽子了，待在里面好乖，风吹过来有点冷，他伸手捂住帽子边缘给它挡住风：“你是不是饿了，回去给你吃东西。”

“小白，我太高兴了，我终于找到了你。”

路灯将一人一猫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小朋友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话。

席寒有点撑不住，帽子里又很温暖，他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换了一个环境，房间不大暖气开着是个很温暖的小窝。

席寒躺在暖气旁边，身上还盖着旧衣服。

殷言声的声音传来：“谢谢姥姥。”

他睁眼去看，觉得这环境有点熟悉，等看到黄色的窗帘后才回神过来，这是殷姥姥的家，他曾经去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