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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赔罪(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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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南万里上朝前,嘱咐了近身总管狼毫;去库房里选些珍玩宝器送到墨竹轩。南万里昨晚歇在书房,夜里睡不着反应过来,心下有些后怕;自己那小舅子可不是善茬,赶紧给夫人赔礼才行。---狼毫来到墨竹轩门前,墨竹轩院门紧闭,今日吩咐了姨娘和小姐们不必请安。叹口气走上前去轻轻叩门。杨嬷嬷开门,见是狼毫,心中知晓来意。随后笑着开口道:“原来是何总管啊、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狼毫脸上挂着小心笑意:“杨妈妈,小的奉侯爷之命,给夫人赔罪了,侯爷走时交代了,奴才得亲自把他的话带到”,话落便指挥身后跟着的家丁上前。---杨嬷嬷笑笑:“何总管见谅,夫人今日身子不适,眼下还未起呢,先进来吧”昨儿个江知凝便吩咐了,若今日侯爷派人来,只让他进来便是。狼毫陪着笑脸点头哈腰:“诶诶!有劳杨妈妈了,你们几个还不跟上”随后带着一众家丁、跟着杨嬷嬷进去。见杨嬷嬷将他们都引到了次厅,狼毫静观其变未说什么。小丫鬟手上捧着清茶、笑着开口道:“何总管坐这儿等会吧”---狼毫本名何戎,狼毫是老侯爷后赐的名字;他自小跟着南万里,为他出谋划策,在南万里跟着江澄灼(镇国大将军)出征打仗时也带着他;南万里是独子,他与狼毫虽是主仆,却更像兄弟。---狼毫笑着应下,坐在凳子上小口喝茶。————————————————————天光大亮,狼毫坐了两个时辰,饮了两壶茶水,如坐针毡。内室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接着,珍珠钳贝海棠珠帘晃动,江知凝在妙珠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江知凝面色略显苍白,但仍不失威严。瞥了狼毫一眼:“何总管这么早来,可是有什么事”---狼毫忙起身行礼,恭敬说道:“夫人,老爷知道昨日之事有所不妥,特命小的送来这些物件儿给夫人解闷儿”“还望夫人莫要生气,侯爷说下朝后亲自过来赔罪”话闭,指了指堆满案桌的珍玩宝器。---江知凝轻瞟一眼,在妙笔服侍下缓缓落座,淡声回应:“侯爷倒是舍得”狼毫忙笑着开口道:“瞧夫人这话,您与侯爷夫妻一体,有什么是侯爷舍不得的”“侯爷说昨日朝堂上与同僚起了龃龉,心里有气,并非故意同夫人发火”妙珠轻笑出声:“何总管这话说得,难不成我们夫人、还是侯爷的出气筒了?”狼毫赔着笑脸:“哎呦妙珠姑娘,这是哪儿的话,侯爷昨日回去便后悔了,在书房里头一夜未眠”“本想一早过来给夫人赔不是,但近来朝堂事多,不得已派小的先行过来请罪”---妙笔嘴角嘲讽:“想来是侯爷火大,何总管该备些菊花茶才是”狼毫听出此话嘲讽之意,但也不敢有所不满:“姑娘说的对啊、正是这个理,奴才是粗人,比不得姑娘心细,回去奴才便知会下人备上”江知凝看着狼毫,轻笑不语。————————若说她对南万里全然漠视,也不尽然;她与南万里少年夫妻,二人郎才女貌;初成婚时、也是过了蜜里调油的一段日子;可惜事无圆满,方若梅的出现、打破了她对婚后生活的美好幻想。---到底也不过是拌了两句嘴,也不好拿捏着不放。思及此、端起清漆珊瑚茶杯轻抿一口:“回去跟侯爷说,心意我收下了,侯爷公务繁忙,不必过来赔罪”“我与侯爷夫妻一心,不过是些小事,叫侯爷不必介怀”狼毫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夫人宽宏大量,这前院还有些琐事,小的便先回去了,待侯爷下朝,小的自会转告侯爷”江知凝点头。---待狼毫离开,江知凝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是夜里睡不着,心里后怕呢”妙笔一边指挥手下丫头搬东西,一边说着:“到底是狼毫机灵,瞧瞧人家这话说得多圆滑,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一旁的妙珠轻嗤:“因着个庶女给夫人没脸,这点子东西就打发了?”江知凝闭目:“罢了,夫妻哪有不吵架的?虽说想动手、到底也是不敢”“眼下我也没心思管他,溪亭还未袭爵,南万里是亲爹,到底名声不能太难看,对我儿有所影响”妙珠知道大小姐的事令夫人忧心,也不再多言。,!————————这边狼毫刚出了院子,便遇到了带着锦盒来的南映仪,身后跟着贴身丫鬟春香。狼毫忙停下请安,身后家丁亦是:“奴才给二小姐请安”南映仪(二小姐)瞧着狼毫、微微怔愣开口道:“原来是何总管,一大早来母亲这儿是有什么事?”南映仪今日着碧色月影纱裙,梳着与昨日无二的垂桂髻;今日配了一对银线掐丝芍药珠钗,耳尖坠着一对青玉耳坠;脸颊上了杏色胭脂,倒衬出几分娇憨可爱。---狼毫笑得一脸憨厚:“奴才奉侯爷之命,来给夫人赔罪的,二小姐这一大早前来,今日没课业吗?”昨日夫妻俩拌嘴的事、江知凝也没瞒着;她们这些庶女都住在墨竹轩附近,更是一早知晓。原本南映仪还想着、这回江知凝总算挨了训斥;如今一看父亲、一大早就派了前院总管来道歉,心情急转直下。到底是江知凝母家显赫,便是惹了夫君不快,也得是夫君上门求和;反观自己姨娘,只能与父亲谄媚讨好,使尽浑身解数才得一席之地;两厢比较,心里酸楚不已。---强压下心中不适,面上不显仍旧挂着浅笑:“这不昨儿个得了母亲恩典,要带着映仪一同入宫,心里欢喜,今日夫子下午教习,我便过来谢母亲厚爱”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狼毫点了点头:“二小姐知恩仁孝,怪不得侯爷看中二小姐,啊···这奴才前院还有些事,先行告退了”话落行了个礼便告退了。南映仪微微欠身行了个晚辈礼“何总管慢走”————————————屋内:江知凝正坐在珊瑚楠木嵌螺钿炕桌上,由着苗禾捶腿,妙笔妙珠将礼品一一登记造册。妙笔笑着开口:“侯爷倒真是舍得,有几样儿世所罕见,这侯府虽无实权、家底却不少啊”妙珠轻哼:“便是再富裕、能比得过咱们江家?”门外婢女前来通报:“夫人,二小姐求见”妙珠蹙眉:“一早便知会了今日不必来请安的,这是过来做什么?”“莫不是想着夫人被训斥了?来看笑话?”---妙笔戳了戳妙珠的脸颊、好笑开口道:“侯爷现下反应过来,放低了姿态赔罪,她还有什么笑话可看”“况且二小姐自小得侯爷宠爱,你呀!人前总要给她些薄面”妙笔似教导家中小妹般。---妙珠嗤笑:“她跟她娘一样、人前人后两副面孔,也就侯爷吃这套”话还未说完,院里管事秦嬷嬷上前捂住妙珠的嘴;示意妙珠噤声,再看向江知凝。---只见她轻轻放下手中诗集,玉手轻抬,满眼不耐:“好了妙珠,我今日累了”妙珠才反应过来自己说多了:“是······是!奴婢这就扶夫人回房歇息”话落走上前来扶着江知凝。今日江知凝穿着曳地水袖双蝶千水裙,裙面上双蝶用月影金线绣着;便是暗室里都熠熠生辉,裙摆摇曳,婀娜窈窕。苗禾也机敏,跟着上前,微提起裙摆,只留下妙笔应付她。——————————————————院门口:南映仪站在门外,双手捧着锦盒。在得知南映雪(三小姐)也一同前去时,她心里也并没有多少不满。她们自小一起长大,南映雪在她看来,就是榆木脑袋;不得父亲喜爱,为人木讷无趣,除了一手泡茶功夫,其余处处比不得自己;没法子、只能在嫡母处、巴结讨好得一席之地,她自是不放在眼里。今早她早早起来,总是要名正言顺谢过,日后传出去,也是说自己知书达理,敬重嫡母。---妙笔走出门来,微微俯身行礼:“奴婢给二小姐请安”南映仪微微发愣:“妙笔姑姑,母亲现下忙着?”若是往常请安,该是小丫鬟得了通报,迎自己进去;眼下妙笔走出来,便知江知凝是不愿意见自己。妙笔笑容未变:“夫人身子不适,已回房歇息了,特派奴婢过来知会二小姐”南映仪做足了孝顺女儿姿态:“那母亲身子可还好?府医看过了?”——————妙笔深知南映仪的德行,她还小的时候便心机颇深。那时候老夫人还在世,成日里见着南映仪、在嫡母膝下乖顺听话;就想摆摆婆母威仪,叫这位顶顶的贵女受受磋磨,便是传出去也是孝道为先;让江知凝善待庶子女,像是亲子女般疼爱;南映仪见在嫡母跟前不得宠,便转头去跟老夫人告状;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我朝仁孝治天下,江知凝出身再是尊贵,不敬婆母这一条、足矣让她被世人口诛笔伐。-----方若梅虽不得老夫人欢心,但她的儿子南淮知(二少爷)深得老夫人宠爱;她这侧夫人之位,也是老夫人、看在这个孙子的面子上点头的。南淮知四岁前都在老夫人院里养着,四岁时老夫人过世了,才送到墨竹轩去。---而南万里呢、对南映仪疼爱非常,便是南向晚这个嫡女都不得进他书房;南映仪却是可自由出入,南万里每个月、都会带上南映仪去书房,手把手教女儿书法;南万里少年不得志时,文不成武不就,唯独书法一绝,当年江知凝也:()镜归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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