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第2页)
松文点头,道:“是。”
见松文承认的如此干脆,枯荷实在费解,便好奇道:“道长,人一般做了什么坏事都不会着急承认的吧?要是我,早就跑了。”
松文道:“既然做了,便不会否认。”
风听雨道:“为何要带剑主的执念入围场?”
沉思片刻,松文道:“江氏族人,有一句世代相传之言:先祖江粼,乌金剑主,至殁有憾,若有朝一日,其魂归来,为后子孙,当助之尽愿。”
“都成祖传之言了…当真是阴魂不散。”散红蕖低声沉吟,忽又抬头又道:“慢着,照你这么说,江粼的执念是近来才出现的?”
松文道:“正是,数月前,乌金剑忽有异动,前去探查时,我遇到了一团黑影,与之接触后,脑海里便有了声音,那个声音对我道:带我去找彼岸剑主。后来,我开始四处打听彼岸剑的下落,没过多久,便得知今年的门生里头,一人所持之剑正是彼岸,但我无法确定持剑者是否正是先祖所寻之人,便将先祖带上了灵虚岛。”
散红蕖冷笑,道:“你可知他寻彼岸剑主,是要做甚?”
松文垂眼,沉声道:“一开始,并不知,只是后来听闻彼岸剑主受了伤。。。便猜到了。”
他望向枯荷,道:“他可是要取你性命?”
枯荷点点头,道:“嗯,他可凶了,一点都不留情,要不是红蕖在,我肯定就死了。”
松文转身,向风听雨抱拳,鞠躬道歉道:“此事的确因我而起,差点酿成大祸,我绝无半分推脱。围猎当日,我本欲一路随行,监察先祖之举,却不料有人用了传送法术,将彼岸之主带离了围场结界,事情便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
“慢着,”风听雨敛眉,道:“方才你说‘有人’用了传送法术,难不成,这并非江粼所为?”
松文道:“传送之法需消耗大量灵力,而那黑影不过是先祖执念,区区执念,不应能有此作为。”
“如此一说。。。”散红蕖将手置于下颔,锁眉深思,喃喃道:“被浓雾卷走之后,那黑影人的确没有立刻现身,即使我尝试探知他的所在,附近也无任何魂魄或怨气的气息。”
再加上枯荷梦境所闻,浓雾八成与梦里人有关。
风听雨道:“若使用传送之术另有其人,那他将你们引到另外一处,又是何意?红蕖,在见到黑影人之前,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吗?”
散红蕖一愣,随即把目光甩给枯荷,事不关己地道:“我不太记得了,枯荷,你可记得些什么不?”
这话头冷不防地就砸到枯荷身上了,枯荷根本没想好怎么接,只能磕巴地胡诌道:“。。。没发生什么,有没有可能…是黑影人没算好距离,一下子把我们传岔了,只好让彼岸姑娘引路,带着我们去见他…”
“彼岸姑娘?”松文发出疑问。
枯荷硬着头皮,继续解释道:“就是你家先祖,给我设下的幻象。。。”
可话未说完,就被松文打断了:“我不认为执念能制造幻象。”
听松文回答得十分笃定,枯荷立刻是哑口无言。见枯荷满脸心虚,风听雨隐约猜到这两人瞒了事情,目光开始在散红蕖于枯荷之间来回横扫。
“说起来…”最后,风听雨把视线落在了枯荷身上,道:“你们还从未告诉我,那晚被送到何处了?”
只见对方眼神无处安放,根本不敢直视自己。
“岛这么大,”散红蕖耸耸肩,十分敷衍地道:“到处都长得一样,哪里说的清。”
风听雨皱眉,沉思片刻后,才道:“罢了,此事回去再说。”他转头望向松文,道:“事情经过我们大致都了解了,道长,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松文点头,转身面向枯荷,道:“据风公子所言,是您为先祖除去了百年的怨恨,松文在此替先祖向您谢过,同时,因我族恩怨陷你于险境,身为江氏后人,理应向你谢罪,请受我一拜。”
语毕,松文拨开衣摆,双膝跪地,俯身弯腰,利索地往地上磕去。
枯荷见状,大吃一惊,立即从凳子上滑落至地面,顺势也跪在了松文面前,他接住对方双臂,惶恐道:“别别别,我可担不起,道长请快起身,这事真不怪您。”
松文一愣,微微点头道:“多谢。”
怕他执意要把那头给磕完,枯荷使劲儿把松文扶起后,话头一转,道:“松文道长,你可知彼岸剑主的往事?他与江氏先祖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