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页)
酒是她用在大夫人那里做事讨来的铜板换的,不是什么好酒,烈得很,但经过桂花浸泡,倒也柔和许多。
我问她大夫人为何要她做事。
她如实道:“起初她发现我是装傻后,只是借做事的理由让我呆在她眼皮子底下,不能将她与二少爷之事捅出去。”
“有些多此一举。”我说。
她哼哼一声,“你是说反正大家都觉得我是傻子,不会信我的话呗。”
我笑了,“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陈阿香。”她捏了一下我的腰肉,“我现在发现你还挺坏的。”
“哎哎。”我叫着躲开,绕到她身后一下抱住她脖子挂上去,“后来呢,后来呢?”
她身躯一僵,挺直腰板将我与她之间拉出些空隙,我有些不满,再次贴紧,又蹭上两下,催促道:“你说呀,后来怎么就愿意让你做事了,还给你发钱?”
“有一次,她娘家寄信来说想要她将大少爷的公章偷出来,说能赚大钱。我听见了,就跟她说我以前做贼来的,可会偷东西了。她不带一点犹豫就让我去试试。”
“你没偷到被抓了,不干她事,偷到了,正合她意。”我说,“是吗?”
她“嘿嘿”一笑,捉住我在她身上作乱的手,有些得意道:“我自然是得手了。”
“后来她一高兴,大概是觉得我还有点用吧,就开始让我做些杂事,正好还能给她在府里善待下人的风评再添上几笔。”
“那为什么只有冬日你才去她那儿?”我问道。
她默了一会子,将我牵到她面前,又捧起我的脸,我能感觉到她笑起来湿热的气息洒在面上,像把小扇子,撩着撩着,又软又痒。
“因为只有冬日的阿香才会赖在床上不愿下来呀。”
所以,就不会她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了。
她没说后头半句,但我却已经知道了。
“你是变着法儿说我懒吗?”我有些赌气,挥开她的手,想将她从凳子上赶走,“起开,让我坐。”
下一刻,一双手将我拉过去,我便坐到了她的腿上。
温热的肌肤隔着薄薄几层布料相贴,酥麻像小蛇从尾椎骨爬上后脑,我不禁发软,便贴的更紧了。
“坐好了。”
她在我的耳边低语,带着无尽的蛊惑。
甘之如饴的沉沦,大概便是如此了吧。
玉露篇(15)
我与玉露耳鬓厮磨,缱绻旖旎,将岁月碾碎了再添满饴糖,一同含食了半年。
这半年里,我们回到了曾经每日同桌而食,共卧一榻的相处,所幸春云知晓我二人的所有事,又耳清目明,往往能在有客来访时,恰到好处地提醒一番。
这才没将这件事大白于世。
但也可能是我多虑了,毕竟谣言早就传遍陈府上下,如今是真是假,都不足以人津津乐道了。
只是我还小心珍藏着这份心意,像是守护着我与玉露最后的也是最珍贵的东西,只在无人处翻出来细细咀嚼,认真聆听。
我将玉露说过的情话一字不差地让春云替我写了下来,大多是些传世诗句,应该都是她从各本诗集上摘下来的。
之事败露,更是触及国法将要被抓走之时,我觉得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