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页)
周青云噌地站起,推开冯康往外疾走。
他一来劲,周松就高兴,立马在前边引路,殷勤地说:“我翻看过,穿的是经纬蓝白松江布,不是这里常见的。男女鞋绣的都是云纹,用的细线,家境尚可。头带是……”
“闭嘴!”
尸身抬去了验房,周青云远远瞧见了守着看热闹的差人,大步冲过去。
仵作含着一口酒,见有人闯进来,情急之下将它咽了,结结巴巴喊:“大人,这才……小的方才去了茅厕,不是有意耽误。”
周青云围着验床绕了一圈,拧眉问:“依你看,女子多大年纪?”
“不好说。有些日子了,气味腌臜,大人去外边等等,一会我呈报给大人。”
“我鼻子不通,无妨。”周青云拿起验格,抓了笔,接着说,“你说,我来写。”
门口捂鼻子的那些,已经有人忍不住去旁边作呕了。
周松回头,周三没往这边来,想是冲洗去了。
仵作整了整围裙,清清嗓子,扬声道:“黄钱巷第九宅,院中……”
“场地、穿着、体长、肤色、死因已完成,只翻男尸,查明身份。”
死因一目了然:胸腹被捅成了筛子。
仵作含上一口酒,背对着众人喷完,先验皮再验骨。
周青云跟着他走,他看过的,说过的,他照着走一遍,还提醒仵作:“牙,看看后槽牙。”
仵作用舌板撬开,看过小孩的牙,摇头说:“寻常,这么大的年纪,掉一两颗,不罕见。”
“再仔细看看他的腿骨,有没有旧伤?”
仵作摇头,含一小口酒,喷完舌板,将它收起。
“大人还要看哪里?”
“背,再看一次。”
仵作将尸身翻起,腐烂的皮肉和衣衫结在了一起。周青云丝毫不嫌弃,上手拃了肩宽、背长,皱眉道:“置办好棺椁,好生收殓。”
他往外走,周松忍着恶心迎上来,问:“大人看出什么来了?”
“你转个身。”
周松转了,周青云在他背上一比划,垂头盯着手出神。
周松心急,追着问:“那孩子是什么来历?我猜是溯州过来的,那领子上的纹饰,我在那边见过。”
“嗯。”周青云回了神,转头问他,“你在密道里还看见了什么?脚印有几种,多大?”
冯康忍不住插嘴:“大人怎么知道下边是土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