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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情迷(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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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已被特意检查过,每一个摄像头都贴上遮挡。

而每次眼前一片黑暗,言真都会觉得自己像是在摇尾乞怜。

衣衫却还齐整。后背渗出的汗浸透轻薄衬衫,身体也热得惊人。

耳边嗡嗡直响,却没有听见柏溪雪的声音。大小姐眯着眼睛地窝在沙发里,一边把玩着自己的发尾,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言真紧咬下唇一声不吭的样子,很有求知欲地发问:“怎么,言老师是觉得我让你迟到了,所以生气吗?”

言真把脸埋进地毯的绒毛里,小小地呜咽了一声。柏溪雪的称呼从言记者变到言老师,摆明是不让她好受,言真用力闭了闭眼睛,正想叫声好听的示弱,却又腰肢绷紧,又下意识把脸埋进了臂弯里。

这场景落到柏溪雪眼里,就成了发脾气。她的舌尖辗转了“言老师”这个称谓,忽然又想起了刚才那个实习的小姑娘,眼泪汪汪地被言真护在身后的场景。

至于对方为什么哭——大小姐从来懒得记这种细节。

总而言之,她最讨厌分享。就像她小时候在家中主宅养过许多漂亮神气的赛级品种狗,她不一定记得每一只狗的名字,但如果哪一只狗胆敢冲着外人摇尾乞怜,那么她一定会转头就把这只狗送出去。

情人自然也是如此。她站起来,高跟鞋踩在纯白的长毛地毯上,轻轻吸了一口手中细长的女士烟,堂而皇之地看着言真呜咽的脸颊。

然后,她勾了勾嘴角,半截烟灰就从指尖坠下。穿着白衬衫的女人颤抖了一下,烟灰滑落,在地毯上被柏溪雪的高跟鞋一脚碾碎。

“言老师,言记者,言女士?”大小姐语气温柔,好似她们仍在采访中,“是我给的还不够?”

疯子。言真紧紧咬住下唇,不愿意发出一点声音。

她不敢声张,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声张的底气。但柏溪雪却有。名利场镁光灯,多少年轻貌美的男孩女孩处心积虑小心翼翼,摇摇欲坠为登高台。落到她柏大小姐身上,娱乐圈星途灿烂,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玩票而已。

她默不作声,对方却笑得更开心了。

“怎么办呢,”大小姐依旧笑吟吟的,“怎么才能让我们的言记者满足呢,言妍住的已经是最好的病房了,对吧?”

那个熟悉的名字唤回了言真几分理智。柏溪雪如愿以偿地看见对方蜷缩了起来,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克制着呼吸,像砧板上的鱼肉,讨好地、一点点展开了自己。

“柏小姐,”柏溪雪心满意足地听见言真低声喊她的名字,像一匹被驯服的马,温顺又隐忍,“我当然记得。”

眼前的黑暗忽然被抽掉了,柏溪雪纾尊降贵地蹲下来,捏住言真的下巴,歪头看着对方因乍见光明而茫然的模样。

采访的白衬衫还穿在身上,考究而冷淡。记者手稿散落了一地,圈圈划划的痕迹在言真的视野里摇晃,无声地提醒着:在一个小时之前,她还是衣冠楚楚的言记者,言笑晏晏、光鲜亮丽,与柏溪雪在聚光灯下对谈的画面,今晚将在紧锣密鼓的剪辑下,被各大平台的推送到公众的面前。

而如今,被眼泪打湿的眼睫颤抖着,言真低下头。

她目光迷离地看着柏溪雪,任凭对方捏住她的下巴,伸出舌头,讨好地吻柏溪雪的指尖,轻轻打圈,从指缝一路流连到掌心。又轻轻握住对方的手腕,带着柏溪雪,向衣领下探去。

言真有一双充满书卷气的手,纤细修长,洁白手背上略略透出一点河脉似的血管淡青,只有食指指腹和中指指节因为常年书写而微微带了些薄茧。

往事浮现在眼前,柏溪雪下意识地推开了言真。

言真被她推得仰面倒在地毯上,乌发散乱,眼中迷蒙,神色却好像还是冷冷的,无端地带着一份勾引的挑衅。

柏溪雪却忽然冷哼了一声。

“装模作样,”柏溪雪低声说,“言老师,掉价。”

“你回去吧,”她慢慢地站了起来,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别担心,这个月你妹妹的医药费,我已经替你交了,合约精神,我记得。”

“还有,”柏溪雪整理了一下头发,又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有没有弄脏,“陈妈说我一去拍戏你就从家里搬出去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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