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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仑问她:“你把我当过人吗?”
你们全家把我当过人吗?
都是色厉内荏的人,几句狠话便戳破纸糊的怒气,流下软弱的眼泪。
他们说了很多,半瓶红酒抖抖撒撒,醒了醉,醉了醒,秦苒的裙摆布满灰尘,跌倒过,又拍拍屁股爬了起来。
吵得喉咙都哑了,哭得眼睛也肿了。
很久没有过亲热的夫妻生活与良好的对话环境,情谊尽了,字句难听得扎心。
徐仑签下离婚的协议的时候,秦苒松了口气,手一抖,红酒倒多了,心下意外,漫长的战争竟可以如此轻易地结束,不会是喝多了吧。
她迷迷糊糊醉梦过去,醒来时身上黏腻不堪。凌晨三点,枕畔无人,她爬起来冲澡,落地脚下仍有些虚浮,洗到一半不确定似的,赤足跑至卧室,确认签了名,愣愣失笑,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门口有声音,她捂住赤o的胸口,凝神细辨,听到“ta起来了,挂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开门声传来。
徐仑捏着手机关门,余光里光溜溜的秦苒冲进浴室。床头柜上,离婚协议书的一角还沾着湿哒哒的水渍。
“酒醒了吗?”徐仑推开浴室门。
秦苒飞快拉上浴帘,“你别进来。”
“凭什么不进来!”他耍无赖似的,穿了条平角内裤就往里冲,一把拽来帘子,哼哼道,“是谁说的,要保持夫妻关系的?”
“我说的是表面!”原来没喝多,说的话都记得。她虚捂住自己,急得直打他,“你别过来!”
徐仑拿起淋蓬头,吓得秦苒往浴缸里缩,“你干嘛!我要喊了!”
“你喊啊!”他无所谓地耸肩,“夫妻之间这种事你喊谁有用?”他对准她肩头的泡沫,冲上水,眼神忽地一柔,“还记得那年冬天去我家,我也是这么给你洗澡的吗?”没有淋蓬头,他拿水瓢一勺一勺给她舀。
“不记得了。”秦苒紧张地环抱住自己,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早看光了,这时候遮什么遮?”他左右扫视,“难道胖了?”
水汽氤氲,温热的水流顺着沟壑一路蜿蜒,秦苒翻白眼,“关你屁事。”
徐仑逗她,“你知道你喝多了说了些什么吗?”
“我记得。”
他说:“你说你不想离婚,只是想闹一闹,这句话还记得吗?”
“不可能!”她失忆了也不会这么说的!
他挑眉:“真的!”
“不可能!”
徐仑盯着她,目光复杂。
秦苒一遍又一遍斩钉截铁,“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徐仑直起身,将淋蓬头丢进浴缸,水柱喷高,溅了他身上。徐仑一把拉上帘子,心灰意冷道,“那明天把答应的200万给我,我们把证领了。”
“我家”
按照刚刚说的,“不公开。”
“好。”
“明天就转给我。”
“我一下子哪来这么多钱!”秦苒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