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页)
不过吃了周神医调配的紫色药丸后,一日一颗,情形明显改善许多,会主动说要帮忙做事,不像以往被动的等人叫唤,眼神也活泛多了,灵动清亮。
“应该快回来了,他答应要陪我们守夜,带哥哥放鞭炮,你爹是守信的人,不会失约。”但似乎……真的晚了些。
“可是外面好像快要下雪了,爹会不会被雪困在半路?”有了新烦恼的霜真柳眉倒成八字。
“他是大人了,懂得怎么避开风雪。你到床上陪妹妹玩,娘再搅一下猪肉。”
只是李景儿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几分忧心,不时地从窗洞往外看去,人回来了没?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李景儿从一开始的不妥协到退让,一直到生出好感,萧景峰对她的好是看得出来的,他极其用心地想让这个家凝聚起来,不辞辛劳的山上山下的跑。
有时她觉得她对他是有愧疚的,他做了那么多,她却一再抗拒,想要有人作伴又害怕失去自主权,她不想沦为男人的配件,成为他们的附属品,可是又渴望被包容、被了解。
想要的很多,却不愿去付出,如果她是萧景身,早已磨光了耐心,谁会理会一个既自私又自我的女人?
“我帮娘拨火,不让炖肉烧焦了。”她拿起拨火棒,坐在两根木头钉成的小板凳上,很熟练的把烧得正旺的柴火拨开,橙红色的火光映上粉嫩小脸。
小孩子的心思很直接,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都感受得出来,霜真今日的乖巧便验证了李景儿的用心没有白费,孩子知道她是被保护的,这个娘比以前那个娘好,对她疼爱有加,所以她愿意敞开胸怀,当新爹娘的孩子。
“娘,我可不可以到外面等爹,他可能迷路了,我举火把给他指路。”陪月姐儿玩九连环的霜明也坐不住了,穿着兔毛做的毛袜跳下床。
“不行,外头风大,会把火把吹熄。”这男人是怎么回事,明明知晓全家人在等他一人还迟迟未归。
李景儿曾经跟孩子说过守灯塔老人的故事,听过一遍就记住的霜明也想学守灯塔的老人一样,高举起手上的火把指引迷失方向的夜归者,找到回家的路。
“天暗了。”他再一次强调。
“娘晓得。”这几天断断续续飘着雪,地上、树梢铺成一片银白色,让上山的路更难行走。
第一次她有些后悔住得太高,若在山脚下就不用太担忧风雨夜归人,村里的灯火一闪一闪的发出微亮烛光,像在告诉远游的游子们:家在这里,快快回家,有热腾腾的饭菜正等着,倚门的白发爹娘引颈眺望。
“娘,爹会不会掉下山谷,你上次说山塌了的那一边。”好可怕,整片山都滑下去,把原本的溪流填平了。
李景儿一听,心口惊跳了一下,分外的想念萧景峰。“胡说什么,你爹身手很敏捷,一跳就好几丈,肯定没事……”
咚!咚!咚!咚!咚!
“娘,有敲门声。”霜明双眸瞬间发亮。
“也许是风吹的……”她心里也盼望着,但又担心是山风卷起谷底的石子,一颗一颗拍打门板。
咚!咚!咚!咚!咚!
“娘,是爹。”爹回来了。
“等等,先从窗洞看看外面是谁,确定不是坏人才能取下门闩。”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独居在山林里,凡事小心点准没错。
“好。”
窗洞很小,有四、五个砖头大的洞形成一扇窗,夏天挂上草帘子,防止蚊虫飞起来,冬天就用兽皮做成的方框封住,想瞧外面的景致就用一根木棒挥开方框,方框就变成遮雨的窗棚。
石屋的前身是个山洞,之前就有人住过的痕迹,一块厚厚的木板挡住不大的洞口,洞口内两侧凿出放置门闩的位置,上、中、下三横闩,顶住木板不因风吹而往内一倒。
李景儿来了后上下各做了个诗轴,木板边角各钉一块圆轴,将圆轴卡入珍轴内就固定了,往内一拉门板也不会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