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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船长，”香克斯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叫住了罗杰，“你看，那只小飞象在哭。”

罗杰和雷利都愣了一下，回头看看那只还在被母亲和亲人安慰的小飞象，只是现在，那些成年的飞象已经不再注视着黛茜，而是重新去安抚小飞象的心情了，他们两个错过了香克斯所捕捉到的那种担忧的目光。

“嗯……也许飞象的智商和情感都远超人类吧。”雷利说。

在悬浮车上的这段时间，小飞象和黛茜相处的非常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已经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了呢，但实际上一个才出生不久，一个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岛屿。

“应该没关系的，毕竟小飞象还有它的亲人在安慰它。”罗杰叹息一声说，“但我们总不可能永远把小黛茜留在这里，或者把小飞象带走吧。”

香克斯点点头，但看起来依旧若有所思。

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在意情绪激动的小飞象，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直到成年的飞象们把小飞象劝回王都的驿站里，他才终于转过脑袋来打量眼前的雪白之城伊顿城。

所有的城墙和建筑都是由从外表看来无法轻易判断材质的材料构成的，像是一种特殊的大理石，但是却没有任何纹理和杂质。洁白而又威严的城堡就坐落在王都的正中心，从这里只能看到城堡的上半部分。

因为高海拔的缘故，天空中飘落着细小、晶亮的雪花，黛茜出生于夏岛，还从来没见过雪，在香克斯的怀里伸出爪子对着空中徒劳地抓着，试图抓住一两片落下的雪花。

其他人看到黛茜好奇地睁大眼睛看来看去，又因为小爪子什么也抓不到而茫然地四处看来看去懵懵的，都忍不住笑起来。

他们也只有在小时候才会有这种乐趣了，自从见识过太多雪景之后，每一次下雪时就体会不到这么单纯的快乐了。

“黛茜是笨蛋小猫，雪花当然是不可能被抓住的啊！”巴基说道。

雪花落在猫咪的肉垫上也是会融化的，即使偶尔有幸运的落在了她的白色长毛上，也几乎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布尔克王国这座岛屿上气候特殊，虽然王都坐落在半山腰的雪线之上，但是落下的一层薄雪却不会融化，而是被风轻轻一吹就吹散了，升华在空气当中。

黛茜就算不能完全听懂人话，但也知道巴西没说什么好听的，爪子在巴基后背上‘邦邦’敲了两下。

“倒是顺利地进入王都了。”白胡子说道，他的目光一直直视前方，但暗中的涌动却无法逃过他的眼睛，“不过看来事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啊。”

罗杰等人的见闻色当然也察觉到了暗中观察他们的目光，不过他们差不多已经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了，毕竟是有名气的大海贼，在伟大航路上不被人盯上还不正常了呢。

“我们还是以我们的目的为主，其他的事情应该不重要吧。”雷利说道，“既然对方没有主动暴露自己的存在，那我们也假装不知道就好。”

他们不会惧怕任何敌人，但也不会公然在一个王国的首都随意闹事。

“好了，香克斯，你把黛茜放下，让她继续找一找布鲁斯特的踪迹吧。”雷利对香克斯说，“我们尽快办完、尽快离开。”

香克斯弯下腰把黛茜送到地上，但是猫咪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不停飘落的雪花吸引了，她像是活泼的小狗一样在地面上窜来窜去，时不时跳起来用爪子去够她想要的亮晶晶。

“怎么还玩上了，”雷利无奈地说，蹲下摸了摸黛茜的后背，“我们先一起去找布鲁斯特，然后再玩雪好不好？到时候我们可以去海拔更高的山顶，那里的雪就不会融化升华了。”

但黛茜毕竟是一只心智不成熟的小猫，比起‘工作’，当然是和亮晶晶一起玩对她来说更重要，完全听不进去任何雷利的话。

白胡子拿出那张布鲁斯特的通缉令，弯腰放在黛茜面前：“小黛茜，如果你能帮我们找到这个人的话，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给你买很多很多你爱吃的鸡腿。”

罗杰哈哈大笑起来：“什么？你是要把马尔科送给我们的意思吗？”

马尔科耷拉着眼皮：“……喂，这一点儿也不好笑。”

对于黛茜对自己比对鸡腿更感兴趣这件事，马尔科也很无奈。

这一次，黛茜像是听懂了白胡子的话，犹豫了一会儿像是在衡量自己能得到的好处，最终还是矮下身子用鼻子闻了闻通缉令上的气味儿，然后眼睛一亮，转身就向着某个方向跑去。

他们越来越靠近王都中间的位置，渐渐的，比起刚刚进入伊顿城的繁华街道和二层小楼，现在周围出奇的安静，四周都是一个个用栅栏拦起来的庄园，建筑的高度变成了多层，富丽堂皇的大厦坐落在人工的假草坪上，家家户户的花园中都种植着修剪得非常漂亮的松树。

“……布鲁斯特到底是什么人？”罗杰忍不住问道，“怎么越往里走，房子越华丽啊？”

白胡子也皱起眉头，这和他之前想象的可不一样，看这个架势，能够住在这里的人们身份肯定很不一般，非富即贵。如果只是单纯的富有，或许事情还能简化许多，但如果和布尔克王国的皇室沾上什么关系，那可就不太好处理了。

他一直在新世界保护那些穷苦的、无法依靠自己的能力抵御海贼入侵的小岛，所以不希望自己的海贼团和任何一个新世界的王国起太大的冲突，一旦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原本被他保护的岛屿上的人民也无法安心了。

“是我们没有调查清楚布鲁斯特之前的身份。”比斯塔愧疚地说，“真是抱歉，老爹。”

怀迪贝也难过地说：“如果我们当时能更细心就好了。”

但是白胡子没有责备任何一个自己的儿女，而是把所有的错误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的错，在布鲁斯特做出背叛的行径之前，没有任何人能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如果一定要怪罪谁的话，那就是我没能看清布鲁斯特的本质，是我的失职。”

即使在老敌人罗杰面前，白胡子也这样说着、安慰着自己的儿女们。

就是说话的这会儿功夫，黛茜跑得越来越快，他们现在已经来到了最靠近王宫的内圈，只见黛茜一个起跳，直接就跳上了某个庭院的围栏顶端，在所有人来得及出声阻止之前，她就直接这样跳进了内院。

所有人的眼睛都要跳出来了，一个没看住，黛茜就闯入了别人的家里，而且这家还和附近的其他庄园不一样，其他庄园都是铁栅栏，花园内的情况能让人看得一清二楚，而偏偏这家是白色石头的围墙。

黛茜从他们的视野里消失之后，就彻底无法再被见闻色感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