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页)
再者薛容鹤疑心重,在她身边安插了不少暗中监视之人,虽说没限制她自由,但也无法有所动作。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身处如此境况应当隐忍蛰伏为上,逛逛长阳城也不是无用功,至少日后逃跑时,总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冬春之际,午后日光和煦温暖,正是出门的好时候。
喜宝指路,沈昭穿过楼宇巍峨的宣阳坊,直冲平康坊最热闹的酒肆茶楼而去,拿着薛容鹤给的银钱挥霍一路,当个一心吃喝玩乐的富贵闲人。
“姑娘,金樽楼到了。”喜宝抱着七八个吃食袋子,艰难仰头喊回径直往前走的沈昭。
沈昭手中袋子更多,玲珑糕、香兰果、怪味酥??????杂七杂八拎了满手,听见喜宝喊她连忙倒退几步。
她站在街面上向里望去,“楼倒是挺气派,只是瞧着没几个人啊,喜宝,这真是长阳最红火的酒楼?”
喜宝眨巴着大眼睛,笑道,“当然了,婢子怎么敢骗姑娘,只是这会儿时辰尚早,要待日头西斜点上等,舞姬乐娘出来才热闹。”
沈昭看了眼牌匾,“金樽楼”这三个字写得倒是不错,笔锋苍劲有力,豪气干云,有几分武人的影子。
她吸吸鼻子,的确有几丝勾人的酒香味,只是这会儿人少,喝酒还是得人多热闹才有意思。
“你说的那个说书茶楼在何处?”沈昭环顾四周。
“听风茶楼就在不远处,姑娘随我来。”
长街几乎望不到头,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她突然想到南明帝都庆安。
庆安平日坊间不似北雍这般松快,夜禁也管辖甚严,但她记忆里还残留着幼时上元节的庆安。
城中灯火通明,人流车马络绎不绝,取消夜禁五日,百姓日夜狂欢,一副太平盛世的和谐景象。
那时恰逢祖父与父亲进京述职,沈家得以团聚,他们全家出动,沈昭几乎要玩疯了,她曾以为沈家和南明会一直那样和平下去。
“姑娘,咱们到了。”
沈昭从回忆中抽离,一座颇为雅致的三层小楼跃然眼前,内里却与外部不同。
楼内刚结束一轮说书,客人们酣畅讨论、喧闹非常,一层摆满了茶桌,坐得满满当当,几乎无法下脚,二三层是雅座,设了屏风隔帘,却也几乎没有空位。
主仆二人跟着小厮上了楼,随便点了些小吃茶点。
她们来得晚,不剩什么好位置,好在说书先生声若洪钟,即便坐得离二层说书台较远,也能听得清晰。
那说书先生此刻刚开讲,场中霎时安静下来,众人屏息静气,听他娓娓道来一件城中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