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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胧看出眼前苏宓彤的古怪,平常刁蛮公主极其重视仪表,幻境条件艰苦每日却坚持洗头洗脸,面具更是擦得一层不染。
她静静望向这个苏宓彤的头顶。
半截烧火的枯枝乱浮在发间,上面的焦灰与乌色发丝相比颜色弱些,青白色袄裙沾了油渍,黏糊糊垂在角落。
白清胧微不可查皱了一下眉。
久久不见对方搭把手,苏宓彤站在风口缩了缩肩膀,盘子里的面汤差点溅出,娇声催促:“五殿下?”
白清胧:……
救命,这声娇喘差点把她送走。
虚虚实实的声音夹得厉害,和新生的小羔羊要奶似的,脆弱中透出明显的讨好。
白清胧的视线暗自往后一瞥,不由抿了唇,心高气傲的苏宓彤绝对不会发出这种声音,察觉到事态不妙,她飞快想着对策。
这时门却开了。
祈栖梧不知道危险的临近,外头的风正吹得紧,她关切地接过苏宓彤手中的托盘,白清胧就这么眼瞅着“苏宓彤”歪着身体进门了。
门内只有一盏小油灯,光线微微拨开蒙了层纱的黑暗,灰暗的石头墙壁四面冰冷,太阳落山后屋内聚不起一丝热气。
严酷的条件让人难以忍受。
破天荒的,苏宓彤颇为贴心地揽过祈栖梧的肩膀。
祈栖梧怪异一愣,下一刻面色大变抓紧手里的托盘,原本鲜红的唇色褪得干干净净。
夜晚的风继续吹着,顺着通风口一浪一浪灌入屋里,像一种不知名野兽的嘶吼。
石桌旁,杨永婧像往常那样支起几根木杆,数张薄棉被搭在杆上围成驱寒聚热的小帐篷,她本来身量不大,坐在其中显得又瘦又小。
“五殿下,苏公主,祈小姐。”她眼睛一亮,看到她们安然无恙回来欢快叫道。
懵懂的眼里还看不到危险。
苏宓彤率先坐下,笑说:“等候有一阵,杨妹妹饿了吧?”
她生的白皙,油灯洒在身上惨白得吓人,全脸因戴着面具眼睛显得尤为黑亮,窄细的腰身缓缓拧起,亲手端了一碗汤面送到杨永婧面前。
“还热的。”苏宓彤撑着头细细看着杨永婧。
这下,连单纯的杨永婧也察觉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