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第1页）

样的她更让他感到报复的痛快，他勾起嘴角，笑得邪气，道，“你就要告诉你大姨，我是林天的儿子吗？”

“你！”

“你说什么！”安香荷从黑暗里走出来，颤抖着手指着程涵，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你刚才说什么？”

安妩看见安香荷，心下一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此刻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安妩看着安香荷泛青的脸色，冲上前抱住她慌乱地道：“大姨，别听他胡说！”

安香荷的嘴唇苍白得吓人，安妩死死地盯着程涵，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鬼。程涵眼底闪过一丝恐惧，而下一秒，他便看见安香荷两眼一翻，晕倒在了安抚的怀中。

“大姨！”安妩尖叫一声，脑袋仿佛炸开。

程涵最先反应过来，走上前去，却被安妩打掉伸过去的手。

“你想干什么？”

程涵看着安妩猩红的充满戒备的双眸，胸口升起一把无名火，他阴沉着一张脸道：“安妩，我分得很清楚，我恨的是你，不是旁人。现在人命关天，你觉得我一个学医出身的，会眼睁睁地看着病人倒下吗？”

“去医院。”撂下这三个字后，程涵从安妩怀中揽过安香荷抱起。

红灯亮起，周怀瑾停下车子，将车窗放下，世界的喧嚣在这一刻被阻挡于窗外，只剩平静。看着十字路口对面刺眼的车灯，周怀瑾的眸色越来越深，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那个女人淡漠的脸。

突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在车内响起，周怀瑾戴上蓝牙耳机，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便涌进了耳朵。

“周医生，三号床的病人急性……”

黑色轿车在绿灯亮起的那一刻掉转了方向，偏离了一开始预定的目标。

A市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周怀瑾大步流星地朝医院内走去，见几人抬着一张急救床匆匆忙忙从他身边经过。这本是医院里最常见的一幕，但是视线不经意地一瞥，看到跟在急救床身后的那对男女时，周怀瑾眸光凝住了。

“周医生。”有人在喊他。周怀瑾回过神后，抿了抿嘴角，朝着急救床前进的相反方向走去。

“患者已经出现肝性脑病、腹水、食管胃底静脉曲张破裂出血、Alt和Ast都升高，经诊断为‘失代偿期肝硬化’。”高曲绵摘下口罩，看着面前脸色一点点白下去的女人继续道，“病情较为严重，最好住院，长期治疗观察。”

“怎么会……”安妩喃喃道，“她半个月前还跟我说没事了，来医院检查医生说病情稳定，不会恶化……”

“病变的过程并非一朝一夕，从病历单上看，这种情况大半年前就已经出现，作为病人家属，你未免太粗心大意了点吧。”高曲绵语气苛责，视线落到安妩身边的程涵身上，眸光微闪。再看向安妩时，高曲绵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

“现在不是说教的时候。”一旁的程涵睨了高曲绵一眼，然后侧过脸对情绪低落的小女人道，“住院是吧？你还不赶紧去办住院手续？”

安妩梗着脖子点了点头，抬眸看着程涵，说道：“今晚的事……”

“你又欠了我一次。”程涵不想听到她接下来的话，有些厌烦地打断她道，“这次你想怎么还清，用你的命吗？”

安妩握紧拳头，明明努力地想跟他撇清关系，但命运老是让他们纠缠不清。

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安妩挪动脚步朝医院缴费大厅走去，她的手脚逐渐冰凉，心中自责不已。

这半年来，她天天光顾着拼命跑业务挣钱，大姨一直跟她说病情稳定，她也就放下心没怀疑过，却忘记了要陪大姨来医院检查一次。如今病情恶化到这种地步……安妩眼眶刺痛，泪水不断落下。

“控制病情不继续恶化的概率有多少？”待安妩离开后，程涵看向高曲绵道。

他上次送安香荷来医院的时候了解了一些情况，知道安香荷有肝硬化，并且病情不容乐观。这件事安妩显然是不知情的，因为安香荷让他对安妩保密。

高曲绵看着眼前的男人，轻启朱唇道：“百分之二十。”顿了顿，她继续开口问：“你跟那女孩是什么关系？”

程涵盯着高曲绵，神情高深莫测。

良久后，他略带玩味地开口说：“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问我？是周怀瑾的现任女朋友，还是我的好表姐？”

高曲绵面无表情地看着程涵，不再言语。

手术结束，周怀瑾眉眼疲惫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走到安全通道处时，他听到女人呜咽的声音。在医院里听到人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透过那扇半掩着的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