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第2页）

医生看着他，说：“如果你有办法刺激病人的话，可以。”

“我想进去试试。”陆时渊终于将目光落向了医生。

得到医生的同意，陆时渊换上隔离服进了病房。

病房中的空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仪器滴滴的声音在响着。

苏羡意躺在床上，眼睛沉沉的合着。双手放在两侧，乖巧的躺着。

陆时渊在门边看着，竟觉得与上一次见面恍如隔世。

许久，他才敢走近床边。伸出手，想要帮苏羡意整理一下额前散乱的头发，在离头发还有一厘米的时候，却停住了。

陆时渊就这么弯着腰，细细打量着苏羡意的脸。最后苦涩的收回了手，坐了下来。

“去年我回了母校做演讲，董老师说他结婚了，对象是他的前男友。”

他的眼神柔了下来，说起了大学时两人最亲近的老师。

只是回答他的，只有氧气管里沉闷的呼吸声。

“明明说好了再也不见他，却兜兜转转还是那个人……”

陆时渊喉头忽然一涩，止住了话语。

良久，他才稳住颤抖的声线：“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你病了。”

他的目光里含着后悔与愧疚，这迟来的道歉，也不知苏羡意能不能听见。

陆时渊又花了许久，才让自己平复冷静下来。

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假装在和她聊天，说起以前在大学时的回忆。他是教授，说起故事来绘声绘色，可是他现在唯一的听众给不了他任何反应。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苏羡意没有醒。但陆时渊没有放弃，连着两天，他整天都待在隔离室陪着苏羡意。

然而，没有一丝变化。

今天是苏羡意昏迷的第七天，陆时渊紧紧抓着把手，心里涌起一股莫大的无力，连推开门的勇气都快没有了。

刚刚医生沉重的对他说：“已经是第七天了，希望你们能够做好准备。”

他救不了苏羡意，他什么也做不了。

半个小时之后，他才缓缓地打开门，坐到床边。

今天他要读一封信，是精神病院的护工，收拾苏母房间时发现的，因为掉在了床底，现在才找到。

是苏母写给苏羡意的信，一封迟来的道别。

陆时渊展开信，纸上的字迹清丽秀美。

苏苏：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

我糊涂了半辈子，到今天才被杨守仁彻底点醒。究竟之前我都对你做过什么荒唐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