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安家的人可带来了(第1页)
玉墨轻声问询,富察恒意领着玉墨往吏部的长廊深处走去,打开了一道厚重带着巨大铁钉子的木门,守门的吏目见了富察恒意,往旁边退开。“大人。”富察恒意摆了摆手,一路领着玉墨朝着一片昏暗的牢房中走去,这牢房是用来关押吏部处理的犯人的。只见,牢房之中一片昏黄,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汗臭味还有酸臭味,以及还有许多直直冲入鼻腔的恶臭,似乎看起来是便溺之物。更掺杂的是,许多尖厉的惨叫声,玉墨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直到走到一间牢房之前站定,富察恒意用腰间一串漆黑的钥匙,上前捅开了锁扣,朝着里头示意:“到了。”玉墨朝着里面窥探了一眼,昏黄的牢房之中,死一般的寂静。两个枯瘦如柴的身影,正没有一点生气的,依偎在一处,瑟缩在牢房的稻草之上,角落之中。富察恒意耸了耸肩:“此事还没有结案,今日黄昏的时候,费扬古府上的人前来了一趟。”“这两个丫鬟吃了不少苦,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事关諴亲王福晋,又有皇上过问。”“明日就要结案了,便处以蒸煮极刑。”“你可要快些。若不是諴亲王福晋是苦主。”这话的言外之意,玉墨却听明白了,她从怀中掏出了那一包银子,塞入了富察恒意的袖口之中,眼见着富察恒意还要推拒,玉墨出声道:“我们福晋受了苦,只是让奴婢来问几句话。”“放心,奴婢定然不叫富察大人难做。”“明日还请大人前去王府行刑,主持公道,福晋说了,大人定会秉公办理。”见富察郎中已经会意,她转头入了那牢房之中,望向了脸上细腻的皮肤之上还有一个大大的烙印,这印子通红,宝鹃正同着宝鹊瑟缩在一处,见了玉墨前来,宝鹃的神色涣散,那青丝已经散落在身旁,只是呆呆的,无声轻笑的时候,唇角处还有不少口涎淌下。玉墨往前走了几步,按照安陵容的嘱咐,从鞋底下抠下了一块黑色的泥土,往宝鹃宝鹊的口中塞去。只宝鹃宝鹊呆呆的,一口便将那黑色的泥土吞吃入腹,随着她们二人腮帮子的不断咀嚼,这泥土块子在黑夜中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这不是泥土块子,而是上好的膳食。玉墨凑近了她们二人,说了句:“你可知你们二人明日是要受蒸煮极刑?”她紧紧的盯着宝鹊,宝鹃的反应,却见这二人的脸上只是无声的傻笑,随后又伸出舌头,将残留在嘴唇外边的泥土一道卷入了口中。不断传来的是“咔擦,咔擦”的声音。看来福晋猜想的无二-她想着。下一瞬,玉墨便又从牢房中退出,门外的富察恒意见玉墨出来得这般快,眼中颇为惊讶:“这般快?”“只不过前来看看,奴婢见了宝鹃二人脸上的烫印,看着还有些害怕。”“一时倒是忘记了,该问什么了。”“今日前来知晓这二人的下场,奴婢也好去同福晋回话。”“总不能让大人您难做。”玉墨回答得面面俱到,富察恒意倒是未出声,他眼中不乏赞赏之意。諴亲王福晋,倒是不爱为难旁人。玉墨几步往前行,隐入了黑暗中,去了同华巷子,将萧姨娘同安子轩接上了王府的马车,一同接来的,还有同华巷子之中秋然嬷嬷以及新增添的丫鬟。同华巷子之中的嬷嬷和丫鬟因着身份的原因,倒是未卷入鹿茸的祸事当中。玉墨在那头按着安陵容的嘱咐,件件事做完,才急匆匆的赶回諴亲王府。而安陵容此时,正在含凉殿的正室内等待着,她披着一件薄绸外衣,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又起身朝着帐幔内探查了一眼,见允袐正抱着抱枕睡得正香,她将素色的锦被往上搭了搭。她眼下都是忧思,宝鹃宝鹊入了吏部,吏部的刑罚这两个丫鬟如何能抗得住?纵然是卖身契在她的手中,按照她对皇后心性的揣测,这两个丫鬟没有胡乱攀咬出来费扬古府上,要么,是被皇后拿捏住了全家人的身家性命。要么,是被费扬古府上的人毒疯了,朝中的人都是惯会见风使舵的,朝堂的人更是秉承着见面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此时太后丧期,而皇后膝下有三阿哥,说来,皇后操持了太后丧事,景仁宫名下又有阿哥,而齐妃的出身不算太低,是以费扬古府上的人若是想见到宝鹃,宝鹊,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乌拉那拉氏可是比她一个諴亲王福晋来得强劲,她现在迫切需要知晓的是,宝鹊宝鹃到底身后有无家人,她们二人在吏部牢狱之中,是疯魔,还是清明?若是清明,只能说明,是背负了身后全家的身家性命,不得已不作声。若是疯魔,只能说明,已经彻底被皇后当成了弃子。她揉了揉眉心,看来她要尽快建立她的消息渠道了。她不想,将她的后背留给那些寻仇之人可乘之机。只有更多的“眼睛”和“耳朵”,她才可以在事情发生前想好退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要留个后手的,卖身契?宝鹃宝鹊的卖身契交给了她又如何?这世上许多道理,可不是靠一张轻飘飘的卖身契来决定的,能束缚住一个人的事情,太多了。她想起皇上似乎还在前朝有更多的“眼睛”和“耳朵”。看来日后行事更要小心了,多年宫廷生活让她学会了,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对手。或许,费扬古夫人同諴亲王府有人前往吏部一事,已经被呈现到了养心殿的桌案上了,諴亲王府去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件事她是苦主,而费扬古夫人去了吏部,只会加速皇上对乌拉那拉氏的不满。看来,祺贵人要得宠了,且还是盛宠-她想。当玉墨的脚步声跨过了含凉殿正室的门槛,带动了一阵风声。玉墨朝着安陵容点了点头:“宝鹃,宝鹊,二人定刑,蒸煮极刑。”她觑了一眼象牙拔步床,又往前走了一步,压低了嗓音:“疯了。”疯了?安陵容惊讶,随后更多的是坦然,这倒是像皇后的手笔。她摩挲了她的红色玛瑙珠串,放慢了心思:“安家的人可带来了?”:()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